程叙言一身银色甲胄驾马离京,年幼的壮壮追在军队后哭哑了嗓子。卓颜心疼不已,把大儿子抱回府,后半夜小儿子却迷迷糊糊发起高热。

卓颜正要派人去寻大夫,宫中的太医院院正携两名副手登门,为程家两位小公子诊治。

卓颜被挤在人后,她远远看着昏迷的小儿子,心中苦涩:叙言你说过今后不再丢下我们,你又骗人。

大年初一,家家户户喜气洋洋,程府却在一片浓郁药味中迎来新年。

阿缇眼皮微微抖动,半晌才睁开眼。

“啊啊啊!!”壮壮握着他的手,啊啊叫声引来大人,他爬上床隔着被子抱着瘦弱的弟弟,啪嗒啪嗒掉眼泪,他嗓子哑了,半宿过去也疼的厉害。

程偃将大孙子抱开,哄着人吃些东西,卓颜照顾小儿子。

卓楠星看着一屋子老的老,小的小,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攥紧。

叙言哥,你总说我冲动,你比之我尤甚。

朝内有能人,边关有将士,何需你一文官带兵打仗。你若有个一二,我姐姐和两个外甥如何是好。偃叔又由谁奉养。

边关有将士,可边关不止一座大雁关,那是一道保国安民的防线,任何一处都舍不得人。

宋怀璋之恶,不在他好功,在他不识己身斤量害人害己,在他给边防空出一个缺口。

程叙言在

烛火摇曳的金銮殿上思索良久,任凭他有诸多谋略,也不能生造一名“将军”。他找不出比他更适合堵缺口的人。

上苍予他新生,赋他系统,总该是要承常人不能承之事。只他到底对妻子食言了。

越往北走天上的雪花愈大,纷纷洒洒拂了肩头又满。

程叙言仰手望天,雪花落在他眼角眉梢,瞬化成水沿着眼角滑落。

他拧了拧眉,这天色不善,继续行进恐有危险。程叙言不经意拂过眼角,高声道:“就地安营扎寨。”

两刻钟后程叙言进入营帐,一只八哥从他的斗篷下钻出。

“憋死豆豆啦——”

程叙言摸摸它的羽毛,“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