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叙言:“太仆寺主管牧马,天子行驾。但有道是术业有专攻,微臣想着,与其交由读书人,不如交由精通此道的人。”

此言一出,满殿皆静。

谢阁老眯了眯眼,沉声道:“不知程大人认为何人精通此道?”

程叙言躬身一礼:“臣见识浅薄,不通人性,区区粗鄙之语,圣上姑且听听。最后如何需得圣上拿主意。”

程叙言的提议隐晦,但众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这是想把太仆寺的职位给卖了。

太仆寺不涉朝政,但又实打实的有官职品级,名大于利。当然专人来做这个职位,能不能获利就看个人本事。

新帝并未给出答案,退朝后谢阁老走向程叙言:“程大人。”

程叙言拱手一礼。

其他人沉默的看着他们,谢阁老意有所指:“程大人读的圣贤书,明的礼,如今入得官场,还望程大人莫忘初心。”

程叙言垂首:“谢阁老所言甚是,下官谨记。”

谢阁老深深看他一眼,甩袖离开。吴大人冷哼,“卖官鬻爵,奸臣当道,国之危矣。”

程叙言置若罔闻,吴大人沉下脸也甩袖离去。其他官员对程叙言露出轻鄙之态。

裴让眉头微蹙,程叙言行事谨慎,今日这番冒进行为实在不像他。

裴让心里揣着事,

傍晚散值后下意识想跟人商量,可他一问,才发现叶氏病了。

裴让板着脸:“什么时候的事?”

管家小心道:“昨儿个夜里恭人就不太好了,今日起身便晕了回去。”他跟在裴让身后道:“已经请了大夫,如今恭人服过药歇下了。”

裴让进的正院,冬日里灰蒙蒙,屋内门窗紧闭,彻底隔绝外面微弱的光,屋内未点灯,裴让几乎看不清脚下。

裴让不悦:“其他下人呢,恭人病着,屋内没个地暖也没个炭盆?养你们何用。”

翠翠从外面回来听得这话,立刻跪下:“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屋里这般大的动静,叶氏睡的再沉也醒了,她忍不住咳嗽,拉回裴让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