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郎又惊又怕,扶着他:“爹您别吓我。”

“…不可能…”柳悉咳的撕心裂肺,还死死攥着信纸,目光恨不得将信上的字洞穿。

“他怎么能爬起来,怎么咳咳咳——”

柳悉身形一个踉跄,往旁边倒去。柳大朗接住他:“爹,您别看了。”他想去夺了信纸,却被柳悉避开去。

柳大郎埋怨寄这封信给他爹的人,他们已经远离上京,好好过日子就是。

在知道过去的事之后,柳大郎也不能厚着脸皮道一句程家欺人。

“爹,您放下罢。”柳大郎苦口婆心劝,然而半晌没有听到他爹的回应,柳大郎疑惑:“爹?”

“爹!”柳大郎抖着手去探柳悉的鼻息,已经没了气。

柳悉还瞪着眼,死死盯着手中的信纸。他费尽心思最后还是敌不过程偃,焉能不恨。

当天晚上柳家挂上白幡,哭声一片。人群中一名小厮偷偷退去,不多时一只信鸽飞向远方。

程叙言他们收到消息已经是许久之后,眼下程叙言忙着本地春耕。种地也是有讲究的,他鼓励百姓套种,常见的小麦套花生,麻子大豆混种。

《齐民要术》已有记载,但百姓间传播的并不广。除却农耕还有其他东西。例如医理,劝学。

程叙言忙的团团转,转眼夏日,长平府属北边少河流,并无水患。他才稍微轻松些。

这日他处理完公务回到后院,卓楠星正抱着壮壮在凉亭乘凉。

小家伙已经会认人,看到程叙言就啊啊的叫。

卓楠星很吃味:“这就不要我了?”

壮壮看他一眼,伸出小手摸他,结果没控制好力道,一巴掌呼上去。

小孩儿也傻了,睁着眼跟他舅舅对视。

程叙言清咳一声,帮着哄人,他从卓楠星怀里接过孩子,面色微变。

“楠星,你今天抱壮壮有多久了?”程叙言探小孩儿的脖子的汗,不经意问。

卓楠星哼哼唧唧,“大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