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什么祸事要来?

可是钦差大人已经除去洪知府等贪官,加固大坝,他们也不用担心洪水泛滥,应是没甚祸事了。

妇人们回家后,发现大风不但没停,反而愈演愈烈。

但这风吹不到背风的山处,众人热火朝天干活,领头的衙役擦擦汗,向程叙言走来:“大人,晌午了,您先用午饭罢。”

程叙言:“嗯。”他就地找个石墩坐下,一口一口吃饭,眉目紧锁,仿佛他不是在吃饭而是处理公务。

事实上也差不离,程叙言抬头看一眼天:还有两日。

他迅速吃完饭朝蚝壳屋去。顾名思义,蚝壳屋的主料是生蚝壳

,其间伴有糯米,黄糖和黄土。其坚固近可御飓风,长可留百年。

以前的官员是有些才干的,叫人造了几十座蚝壳屋避难,可惜后面到任的官员不重视,又因为种种原因人为毁坏小半。

如今倒是为难后人。

程叙言申时左右又去其他地方巡视。晚上夜风大作,呼呼的吹,扇窗在狂风中摇摇欲坠。

时明顶着风将窗户关上,屋里才安静些许,然而隔着一扇窗,外面的呼啸仍然清晰的传至他的耳中。

时明现在终于明白为何江老提起飓风如此恐惧,这还只是预兆,一旦飓风正式来临,人力真的可抗衡?

程叙言在桌案后处理公文,明日他们得派人转移百姓,按现在的种种预兆看,嘉州府西南方的二县首当其冲。

官府一直在封锁消息,避免百姓恐慌生事。然而还是有老道的渔民看出动静,一时间嘉州府各地人心惶惶。

天还未亮,一名衙役急匆匆闯进内堂:“不好了,大人。外面出事了。”

程叙言瞬间从软榻上惊醒,拿过官袍套上往外走,衙役边走边道:“也不知哪里传的消息,说飓风来了,西南方两个县的百姓相争离去,如今人潮涌动,已经出现好几人受伤,皆是拥挤中被人踩踏。”

“可有衙役管理?”程叙言面寒如霜:“两个县的县令在做什么。”

他就差没一条一条细化,县令这点事都做不好。

衙役苦着脸道:“县令已经带人去了。”

程叙言行至府衙外,门房早准备好骏马,他利落上马,不多时带着一群人远去。

风已经静止,好似昨日的疯狂只是错觉一场。云层缓缓移动,透出一丝亮光。

而此刻的南浚县人群激愤,堵在县城大门闹着出城。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县太爷鬓发散乱,狼狈不堪。

师爷小心搀扶着他:“大人,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