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本宫心里也是这般念着圣上。为了圣上,本宫什么委屈都能忍。”

天子登基前也曾寂寂无名,皇后那时候也被其他皇子妃刁难,受太妃责难更于宫中罚跪,她都忍了,唯恐因己身对丈夫有半分不好。

那时天子不是君,只是她心中十分喜爱的男人,她的夫君。

可是如今又是何模样了?

她虽为皇后,也只是皇后,后宫里的美人如同每年春夏的花,只见花开不见败。

她还爱着的男人,早对她没有情爱。

芳兰颤声唤:“娘娘……”

皇后摆摆手:“本宫想得开,若想不开焉能撑至今日。”

她的确有意为难卓颜,不过也就饮食上罢了,她知道卓楠星和新城县主进宫的用意,却未阻止。

皇后的本心不是对付卓颜,而是通过刁难卓颜,迫使卓颜向宫外传信,向程叙言传信。

面对身怀有孕的妻子的求助,程叙言还能那般铁面无私?

可除了卓楠星和新城县主给卓颜带些吃的,卓颜并未有动作,甚至都不愿在天子面前诉苦,唯恐给程叙言在后方添麻烦。

后面洪知府等人被抓,程叙言搜罗一通账册派人上京,确实令皇后有些慌乱,皇后也恼上卓颜,卓颜为什么不向她夫君传信,为什么不求救。

皇后派人送去的食物对卓颜而言也愈发苛刻。

卓颜就那么喜欢她的夫君?可岁月流逝,色衰爱弛,再回想今日种种,卓颜是否悔不当初。

皇后想着想着头又疼了,情绪似波涛翻涌,激得她无法入眠。后半夜皇后才堪堪睡下。

次日她起得晚了,来请安的妃嫔早被芳兰打发离开,皇后在园子里赏景,忽然一个小太监匆匆而来。

皇后瞥他一眼,回殿内去。她接过信件迅速浏览。

“是个懂事的。”皇后舒展眉目,令芳兰将信件烧毁。

晌午时候,换了一人进倚藤院送饭食,卓颜暗暗提心。待人走后白术打开食盒,发现菜肴再无荤油味,悉数是淡口的小菜,连点心也换成百合糕红枣糕,还备有时令果子。

卓颜第一时间不是开心,而是警惕。但用银针试过后,菜肴皆是无毒。

卓颜知道这个想法蠢,但她一时不明白皇后转变态度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