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们明白天子的用意,可他们十数年寒窗苦读受的罪谁来担。因为他们才学厉害就得让着人?

不甘心,怎么也不甘心。

可是期望春闱再考更不可能,天公不作美非人力可改,也无科举舞弊,甚至他们那些猜测都不能明说,正因为如此心里才憋屈。

南北考生之间的气氛也一日比一日紧张。

程叙言垂下眼,他明白叶故所指,叶故口中的会元人选爆冷或许是指北方考生。

程叙言心态平和,他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此次能考上会元,国朝内的适龄考生齐聚,不知多少天才人物。他也不过中上而已。

叶故来程叙言这里来的勤,他没有架子,跟时明和程青南也能聊几句。

程叙言忍不住问他:“你不在意春闱结果吗?”

“在意啊。”叶故剥瓜子喂八哥,把八哥又夸了一遍才道:“作答时我尽力了,如今看天意就成。”

程叙言眸子微睁,程偃目光不动声色的来回扫过,嘴角微翘。叶故这话叙言之前也说过。

叶故摩挲下巴:“这样吧,明儿我们去庙里拜拜文昌星君成不,让神君保佑咱俩都高中。我不求具体名次,榜上有名就好,孙山也不错。”

“若实在没考上…”叶故一脸深思模样,其他人也看过来,叶故笑笑:“那我过三年又来,刚好够我成个亲生孩子。”

叶故年岁不大,二十有三,肤色略暗,不过他目若朗星,鼻梁挺,下

颌线锋利,有种武将的爽朗和英俊。

听到叶故的话程叙言嘴角抽了抽,反问他:“你若是考上就不成亲了?”

“当然不是。”叶故回答道:“我若榜上有名,就把妻子接到上京。”

合着叶故考不考得上,这亲都成定了。

叶故摸摸八哥的羽毛,见八哥没挣扎又多摸了一会儿,随后手背一疼,八哥拍拍翅膀飞走了。

叶故抱怨道:“仲惟,你这八哥真小性儿。”

程叙言:“谁让你逗弄它。”

叶故撇撇嘴,过了一会儿叶故笑盈盈望向程偃:“偃叔,仲惟也二十有二,不知可有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