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偃静静听着,不时附和他两句。

豆豆明目张胆偷吃案几上的点心,还故意在程叙言的杯子里饮水。程偃忍不住笑了笑。

程叙言摸摸八哥的羽毛:“之前我还以为它会跟来,有些担心。”

“偃叔哄着它呢。”易知礼笑呵呵道。

虽然程偃现在还在治病,但他神智是清醒的,不但能哄着豆豆不添乱,还能接过程叙言之前的事情,接手易知礼的教学。

易知礼跟着他们东奔西跑遭不少罪,程偃对他怀有怜惜和愧疚,所以跟易知礼讲学时又仔细又温和。

骡车停在小院外,杜修回首道:“到地儿了。”

杜大夫正在院子里拨弄药材,程叙言一个月没回来,冷不丁进入这个院子,那股药味顿时浓厚的难以忽略。

“是不是加了药量。”程叙言边走边道。

杜修挑眉睨他一眼:“你还是那么敏锐。”

程叙言走到杜兰身边,对他拱手一礼:“先生,我回来了。”

杜兰:“嗯。”

晚上时候,程叙言再度敲响杜兰的屋门,杜兰见是他毫不意外,转身往屋里走。程叙言默默带上门。

杜兰给自己倒一杯水:“你是想问你爹的病情?”

程叙言:“嗯。”

程叙言始终记得最初杜兰的

话:治好程偃只有四成把握。程叙言把自己的担忧说了。

杜兰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凡事都有变化。”

“那不知变化是好,还是…”程叙言双眸明亮,盛着希望。

程叙言也通医理,晚饭前他私下给他爹号过脉,不似以前那般虚浮。而且他爹后脑的白发也减少大半。

听着程叙言的依据,杜兰毫无形象的翻个白眼:“白发问题你去问易知礼。老夫又不是大罗金仙。”

顿了顿,杜大夫还是道:“再有月余,老夫会尝试为你父拔除淤血,但是这伴有风险……”

盛夏之夜的风清凉,拂过面庞时程叙言心神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