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候, 易知礼驾着马骡回来,他兴奋的两腮泛红:“叙言哥,我租下了一个小院子, 一个月三两银子。”

这个价不便宜, 乡下人家辛苦一年也才勉力挣十来两碎银,这还得风调雨顺,有地有人才行。

但是跟府城动辄大几百文一晚上的客栈相比就便宜许多了。

程叙言和程偃上车,路上他们又添置几样生活用品。程偃在车内睡觉, 程叙言问易知礼:“可跟人签下契约?”

“放心吧叙言哥。这种事我肯定不敢忘。”易知礼拽着缰绳,小心驱赶骡子。

易知礼寻得的小院靠近城边,但环境委实不错。一间花厅, 一间正屋,两间厢房和小厨房, 除了没有水井,基本没问题。

“房屋主人一直劝我租久些, 说能再便宜点。”易知礼一边搬东西一边念叨, “最开始他要三两三钱一个月呢。”

程叙言把骡子栓在小厨房外,幸好现在不是夏日, 水源缺少还能忍忍。

一切安顿好之后,天也彻底黑下来, 三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就休息。次日程叙言带着他们在附近熟悉环境。

这一晃又是大半日过去,下午时候易知礼温习文章, 程叙言给马骡梳毛喂食。

程偃抓着一把红薯干喂过去,骡子吃的欢快。

程偃嘻嘻笑:“红薯干, 红薯干。”

程叙言没放在心上, 他有一下没一下给骡子梳毛, 思量着明日去那处看看。

忽然一块红薯干喂过来, 程叙言摇头:“爹自己吃。”

程偃不依,跟在他身后撵。

程叙言:………

最后那块红薯干还是进了程叙言的嘴。

次日,程叙言把程偃交给易知礼照顾,他独身一人出门。

“老伯,请问昌宁街东怎么走?”

“很近了,前面右拐就是。”

程叙言跟人道谢,逐渐加快脚步。很快他看到熟悉的巷口,大步走进去,最后在一家院门前停下。

“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