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不满:“你跑杨氏身边干什么?”

“那一段只有程三伯娘嘛。”亮娃也很委屈,“其他伯娘还隔好一段距离,我懒得走了。”

亮娃他娘简直想狠狠揍儿子的屁股,可杨氏那些丑事又不能明说,最后只吭哧道:“反正你以后离杨氏远一点,尤其她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你给我跑的远远的,今天的事再有下次,我就…就一个月不让你出门玩。”

这个威胁对孩子来说太大,亮娃赶紧做保证。

这事很快传遍村中,杨氏听家里人念叨她,她才明白过来亮娃他娘为什么那么大反应。

“她是不是有病啊。”杨氏破口大骂,“我跟亮娃又没仇我害他干嘛。”

“不行,我找她家去,泼我脏水。”杨氏说着就冲出院子,被程三一把拽回屋,之后屋里又是一阵闹腾。

程四捂着耳朵叹气,一脸愁容。

程长泰和老陈氏的脸色也很难看,其他人大气不敢出,孙氏跟程大对视一眼,虽然看杨氏吃瘪他们很痛快,可也能看出村里人排斥他们,不能再拖了,得快点让青业成家,不然以后亲事只会越来越差。

望泽村里

发生的种种,程叙言不知道,因为他早带着程偃和易家人回县城,他办理好秀才文书之后,再次登门拜访裴老。

只是裴家似乎也不安宁,程叙言去的时候,刚好碰到要债的债主。是裴三吃花酒欠的债。

程叙言:………

裴三不给钱,债主只好找裴三的秀才儿子和举人爹。

但裴让又住进寺庙,裴家只有裴老一位主人。但这一次程叙言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他把程偃交给易全山父子照顾,程叙言独身一人跑去寺庙寻裴让。

按理来说,刚刚考得秀才功名的年轻人怎么也该是意气风发,就算内敛些也是眼中有神,面色红润。

然而裴让短短时间清减许多,一双眼暗淡无光。

程叙言在矮桌对面跪坐,哑声道:“裴兄,你……”

裴让给他倒茶,茶汤是淡淡的红褐色,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

裴让扯了扯嘴角:“尝尝。今年新出的小山红茶,前阵子有人特意送给我祖父的。”

禅房还是那个禅房,摆设未变,空中的檀香味一如往昔。

程叙言垂眸,汤水中映出他的眼,“如果你需要我做什么……”

“不需要。”裴让打断他,托着茶底呷了一口茶汤,半眯着眼点评:“柔和甘甜,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