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候, 程叙言提着礼盒登门裴家,却不见裴让,裴老亦是面色不佳, 两人简单聊过几句, 程叙言识趣的提出告辞。

今日易全山将从郡城带回来的物品拿去倒卖, 那些都是好货,他很顺利就脱手了,赚得差价二两六钱。

易全山握着银子心情澎湃,他第一次轻松赚这么多钱,但到小院门前他冷静下来。

从县城到郡城的路费,一个人来回要一两八钱, 他和易知礼两人,只路费就花销三两六钱。更别说在郡城住客栈,每日食物费用。

每次一细想, 易全山就心疼的抽抽。他们父子俩哪值得费那多钱。

易全山呼出一口气, 敲门。

程偃给开的门,他身后跟着跑来的易知礼。易全山板下脸训儿子:“我跟你说过好几次,不要让偃兄弟接近院门。”

若是程偃跑出门他们上哪找去,他怎么跟叙言交代。

易知礼愧疚的低下头, 而后他感觉头上一暖,程偃摸着他的脑袋揉了揉,眯着眼睛笑。

易知礼心里软乎, 也更愧疚了:“对不起程偃叔。”

程叙言适时出声打断他们, 一群人进入花厅,易全山将怀中的银子拿出来递给程叙言:“钱不多, 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叔这是羞煞我呢。”程叙言无奈:“此去郡城, 若无叔和知礼的照顾, 我或许都折在郡城,此等恩情未报又收叔的银钱,那我岂非禽…”

“叙言!”易全山惊恐的捂他嘴,眼中惊慌未定:“你现在是秀才公,莫要乱说话。”

程叙言目光落在案几上的银钱,易全山犹豫片刻,还是把钱收回去。他耳根微热,只觉得那银子烫的他心慌。

花厅十分安静,听得院子里传来的蝉鸣声和风卷动树叶的声音。

程偃左右看看,忽然跑到程叙言身边,一把捂住儿子的嘴。

程叙言:………

易全山/易知礼:??!!!

“偃…偃兄弟…”易全山赔着笑劝道:“你快把手拿开。”

程偃歪着脑袋看他:“我也要捂。”

这个“也”字说的很灵性。

易全山十分后悔刚才的冲动之举。

程叙言把住他爹的手,眼含笑意:“没事。”

“叔,我们晚饭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