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让没意见,其他三人顿时附和。

崔生笑道:“今夜月色正美,不若以月点题。程兄,既是你提出便由你开头。”

程叙言睁着眼,过了会儿才愣愣点头。其他人只以为程叙言在思索,也没催他。

裴让多看了程叙言一眼,他觉得哪里怪怪的。

程叙言慢吞吞念:“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

程叙言左方向的童生立刻接下去:“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屋内顿时响起抑扬顿挫的吟诗声,传到裴让之时他开口就答,末了揶揄道:“程兄,又该你了。”

程叙言语速很慢,中间还有明显停顿,引来其他人调侃:“程兄莫非词穷了不成?”

程叙言笑着摇头,很快第三轮转完又轮到他……

程叙言茫然的盯着前方看,裴让心里一跳:“程兄,叙言…”

“咚——”

程叙言直直的磕在桌上,那沉闷声听着人都疼。

裴让赶紧把人扶起来,众人才发现程叙言双眼紧闭,呼吸平缓。

另三人面面相觑:“这是醉了?”

难怪第一轮的时候程叙言就慢慢吞吞,他们还以为程叙言故意拖长调子,弄半天原来那个时候就醉了。

崔生喃喃:“之前在县城,听闻程兄醉后从章家迷迷瞪瞪跑回家,我还当是说笑,没想到程兄真的不胜酒力。”

他们看着程叙言额头的红印,再没人怀疑程叙言装醉。刚才磕那一下可实在。

只是程叙言醉了,这宴会还继续?

裴让适时道:“你们先吃着,我将叙言扶到旁边歇着去。”

程叙言预定的席面,率先结过银钱,倒不用他们再做什么。

两刻钟后,包厢的门从外面敲响,裴让开门发现对方也是一名读书人。

“敝姓姚,今岁院试第三十七位,今夜与同乡在酒楼宴会,凑巧听闻院案首也在此处,特来敬盏酒。”

裴让眸光微闪,他往旁边站去,令对方看到包厢中场景,也看到醉酒的程叙言。

裴让道:“实在不巧,程兄不胜酒力,已经醉酒小半个时辰。”

姚秀才面色微滞,他往桌上扫了一眼,空位那里并无多少食物残渣,空杯空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