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大道至简,寻得规律就不费事。但反过来又何尝不是微言大义,稍有偏颇就谬之千里。

更何况经过千百年的流传,又分出百家学说。

程偃不敢大言不惭道自己所知全面,他只是把科举取士的主流学派说教给儿子。

程偃是个很会讲学的人,由浅入深,而且当他输出自身观点时都会先提醒一遍儿子。

我的观点你听听就好,我不强求你。

烛泪堆砌,屋内忽然传来一阵咕噜声,还不等两人留意,又跟着传来一声。

程偃和程叙言同时看向对方肚子,随后齐齐笑了。

程偃合上书,父子俩一同去厨房,期间程叙言拿了一包点心垫肚子。

灶膛内火光熊熊,程偃搓着手烤火,程叙言拿余光扫了他一眼,“我……”

程偃抬头。

程叙言慢吞吞切菜,白菜切的细细的,像一根根豆芽,“我去岁腊月里回来,发现我的东西都被收拣了。”

他心里其实有个大概猜测,但还拿不准。能得到答案最好,得不到也罢,他已经问过了。

“你说这个啊。”程偃摸了摸鼻子,“是我之前清醒时收拣的。我浑噩时会睹物思人。”

如果不是他闹着找儿子,他娘也不会在追赶他时摔倒,自那后他娘就频频生病。

程偃自己说不清他的情况,陆氏带他看过许多大夫也

没结果,基本上程偃情绪爆发时会突然清醒,其他时候看运气。

程叙言点点头,难怪那时候程偃待他生分。

白菜切好,程叙言下油清炒,快起锅时放了两勺酱油。

程偃吃的很香,“你手艺比我好,以后乡试不愁了。”

程叙言敛目笑。

饭后两人出门在村里溜达,天边阴沉沉的宛如黑夜将临。

程偃眯眼瞧着:“咱们这是吃的晚饭啊。”

“一天两顿确实很省事。”程叙言悠悠接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