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氏把手里的鞋底丢到旁边,发出的异响又吓的杨氏一哆嗦。

老陈氏深深吸了口气,压住火气:“之后一个月你做饭洗衣。”

杨氏瞬间抬起头,眼里都蓄了泪,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老陈氏垂下眼,懒得看她。

杨氏扭身离开正屋,一回到屋里重重关上门,趴在床上大哭:扫把星,都是那个扫把星。

郑氏那个刻薄妇说对一句,程青言就是投错了胎,那是克星,专门来害她的。

她明明已经生了青锦和抱容,稳婆都说她以后生孩子容易了,可偏偏就是生程青言时她难产,痛了她一天差点把命都搭进去,以后也不能生了。

但结果是好的,又添了个小子杨氏还是高兴的,可是稳婆却说孩子没动静,是不是死了。

当时她都疼晕乎了,听到这话又费力睁开眼,果然看到小孩儿脸色铁青,她一口气没上来晕死了过去。

可她再次醒来,孩子却被襁褓包住放在她身边,

死掉的婴儿怎么又活了。

她拼时拼活到底生了个什么东西。

杨氏回忆起她生产时候受的罪,婴儿死而复生,再加上程青言过去生病花掉的每分钱,都让她愤怒又委屈。

“——扫把星,灾星,你怎么不病死算了。”杨氏哭的肝肠寸断,只觉得所有人都不理解她。

正屋里,老陈氏烦躁的扶额,她之前不是没暗示过杨氏对青言好一点,但每次杨氏都跟她对着来。

程青言是杨氏的亲儿子,她这个做奶奶的难道还能把孙子抢了,退一步说她真这么做了,其他孙子孙女怎么想。

再者,老陈氏其实也不喜孙子混在姊妹堆里,虽然杨氏的反应太大,但经此一事,想来孙子会注意些。

如果老陈氏知道杨氏拿着剪刀差点剪了程青言的手,不知道还会否如此。

程家人口多,做饭洗衣是一项大活。杨氏受罚,郑氏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往日还能得个空休息会儿,现在婆母整日监督她织布,但凡有偷懒就是一顿骂。

家里最轻松的大概就是老大媳妇和老四媳妇儿了,老四媳妇回屋还跟丈夫念叨。

“我说那晚三房那么折腾,爹娘都不吭声,原来搁这儿等着呢。”

程四嗔了妻子一眼,“你少说两句吧。”

吴氏嘻嘻笑,靠在丈夫肩膀上拨他的手,忽然道:“我听说青言被吓到了。”

程四含糊应了一声,吴氏不满意,追着丈夫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