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危楼走在曲折环绕的小径中, 长廊周遭,水流婉转,松柏矗立于周遭。

他每走几步, 便感觉膝盖处传来隐约的酸痛,胸口处火烧火燎的痛也一路蔓延到喉咙。

江危楼心中只觉奇怪, 如画眉眼微蹙, 却并未停留。

莫名的直觉推着他往前走, 好像慢一刻都不可。

他脚步愈发急促了些,腰间环佩叮当,白衣纷飞中布料暗纹明灭。

终于要走出这弯弯曲曲的长廊之时,微风吹起,缥缈如纱的薄雾四起,几乎遮挡了他的视线。

江危楼指间燃起几点亮光,施法驱散雾气。

然而法光亮了亮, 竟是无用,这雾气如耀武扬威一般愈发要让他看不见面前的景象了。

江危楼心中生疑, 又走了几步, 细微的轻风化作狂狼的大风吹过山间, 发出啸叫。

这是哪里?

他愈发奇怪, 却又觉有什么扔在了身上。

江危楼起初并未离场, 只是掐着手指算方位,可那扔东西的人偏偏不知收敛一般, 越来越多的松果投到了他身上。

他拧眉看过去。

大雾之中, 却只见约莫是一女子,盘腿坐在树上, 怀里拢了一堆果子。

江危楼打出神识, 仍未能看见她的模样, 却仿佛能感受到她欢快的情绪。

他想,许是梦境。

若是想醒,应该不难。

但江危楼并没有着急醒来,只是静静凝视着这道影子。

那女子见他不说话,便很有几分恼怒,低声道:“你倒是问我在做什么呀?”

江危楼便有些想笑,问道:“那师妹在做什么?”

她立刻开心了起来,顺着他的话,把话音抬得又得意又娇俏,“危楼师兄这般貌美,自然是值得我掷果盈车。”

江危楼便又是很想笑,唇角弧度还未勾起,喉咙却陡然涌上一阵血腥与苦涩。

天地旋转之中,所有景色如打翻的砚台,墨色晕染混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