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雄虫精神力在狭小的地下室猛地释放开来,哪怕只是b级雄虫的精神力就已经足够压迫一众雌虫,行刑的雌虫是家主的一个得宠雌侍,在雄虫精神力的逼迫下猝然跪倒,而后听见一向温柔的雄虫首次冰冷的声音,“把他放下。”

哪怕再不甘心也不得违抗雄子,雌侍只能低头:“是,雄子。”

已经被烂成一团血肉模糊的雌虫被从高高吊起的刑具上放下,钢铁般精悍的身躯皮肉翻卷,满是贯穿身躯的可怖伤痕,甚至能够看见其上森森白骨。

s级雌虫身上繁复的虫纹焕发出明亮的即将熄灭的璀璨光芒,他的生命险些走到尽头。

楚倦被推动着轮椅进入恶臭肮脏的惩戒室,他踉跄着俯身将自己的雌虫抱入怀中,苍白的手指却不敢触摸他身上任何一处伤口,最终只是嘶声呢喃。

“阿莫斯......”

雄虫温热的呼吸落在伤痕累累的雌奴颈边,像是抱着什么小心翼翼的珍宝。

在那一刻楚倦的心脏前所未有的绞痛,他突然明白他并不能给阿莫斯最好的保护。

阿莫斯身上被恩赐穿上的白袍早已变成碎布,雄虫将自己的外袍取下轻轻盖在阿莫斯身上,而后将满身伤痕重伤昏迷的军雌抱在怀中离开了那个人间炼狱。

那是阿莫斯那一生最后一次进入惩戒室。

知道雄子醒了的第一件事就是过去将重伤他的罪雌放出来,楚倦的雄父勃然大怒,怒斥楚倦不堪大用。

“雌奴就是用来管教的,你如此纵容一只罪雌所以才助长了他的气焰,就连你也胆敢袭击,如果不是他肚子里还有虫蛋,他的这条命是绝不可能保住的。”

高高在上的雄虫冷哼一声,“等他将虫蛋生下就扔去雌教所好好管教管教,让他知道知道谁才是主人。”

楚倦依然不卑不亢,却在听见雌教所时手掌微紧:“这是我的雌虫就不劳雄父关心了。”

楚倦的雄父眼神一厉:“怎么?这是不要我帮忙管教了?别忘了我可是你的雄父,你还是我的雄子。”

“赫尔卡星是雌父送给我的附属星球,这只雌虫肚子里是我的第一个虫蛋,我不希望再出任何事,这一次只是一个意外,并非他有意冒犯,也希望雄父不要再插手这件事。”

小雄虫声音不急不缓,然而话语里的坚定不容置疑。

年长的雄虫站起身来,犀利的目光巡视过面前苍白孱弱的小雄虫,半晌,挑起嘴角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等到雄虫离开楚倦一直绷紧的身躯才得以放松,颓然的靠在身后的轮椅上,背后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衣衫。

里斯将止痛药喂过来一片,眼底是收不住的疼惜:“殿下,您又何必.......”

楚倦疲倦的闭眼打断了里斯剩下的话语,他沉默着推动轮椅帮疲惫的雄虫推开房门,里面的军雌躺在最高等级的修复舱里,修复液飞快的愈合着身体上那些狰狞的疤痕。

雄虫削瘦修长的手指轻轻落在修复舱上,隔着玻璃的修复舱门描摹着雌虫的眉眼,而后释放出精神力触角缓缓伸入修复舱内。

精神力触手轻轻抚摸着雌虫的腹部,那颗生长艰难的虫蛋首次察觉到雄父的靠近,拼命的释放存在感以求得雄父的喜爱,休眠当中的雌虫和虫蛋一起贪婪的汲取着雄虫的精神力,直到雄虫无力再释放为止。

阿莫斯醒来时身上的伤口已经痊愈,雄虫温柔的守在一旁,见到他醒来轻声致歉:“抱歉,因为我的缘故让你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