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倦目光避开陆续似有不懂凑上前去与楚倦交谈,不知怎的温暮归下意识的桌下攥紧了手掌。

几乎喘不过气来。

楚倦想避开但总有避无可避的时候,他行伍出身在场武官基本都跟他有故交,一个月没见面,见面就是络绎不绝的敬酒,敬的他头疼,最后只能很没良心的把庄恒落下替他挡着,他出去透会气。

宫宴自然设了专门的偏殿供人休息的,楚倦身份尊贵自己留了一间偏殿,在里头揉着眉心的时候骤然听见背后响起脚步声。

他略略抬头掀起眼帘便看见站在面前的温暮归。

这个时候还要打起精神应对,楚倦却是有些醉了,懒得应付他:“温大人过来有何贵干?”

他声音冷淡至极,温暮归本来是想过来问他是不是醉了,是不是头疼,旧伤是不是复发的厉害,听了他这语气心中无名火蹭一下上来了。

“靖王殿下风流倜傥,换人速度当真是快,这么快就另结新欢了。”

他这话阴阳怪气的厉害,楚倦两指按在眉心,勉强睁开一双眼瞧着他:“所以呢?”

所以?所以什么?温暮归心口滞涩,手指攥的死紧。

“所以这么快就厌倦了微臣,将微臣赶出去然后不顾大雨也要去接新欢回来?”

这些日子闭门谢客原来是远去江淮接新欢,他竟然当真以为靖王是旧伤复发,是不是自己当时伤了他,竟然还担忧不已。

他步步紧逼,竟是直接凑近了过来。

那样近的距离让楚倦能明确的看见温暮归的眉眼,他的脸白玉似的清俊,眼又似星幕一样沉静,确实是能够引人神往的一张脸。

只是跟自己没什么干系,这样的人是而是属于十年之后不认识的某个少年人。

楚倦突然觉得倦怠不已,却仍勾起嘴角笑了一笑,声音极冷。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温大人在吃醋了?怎么?温大人不接受我对你的好,也不准我对其他人好,温大人到底是何用意?”

吃醋两个字几乎跟钉子一样砸进了温暮归心里,他的脸唰地一下惨白,藏在袖子下的手都攥的颤抖,竟然口不择言。

“靖王殿下难道不该给臣一个交代吗?!”

那一晚上的交代,还是那些天悉心疼宠的交代?

“本王说了前些日子是为色所迷,温大人既不情愿本王便也不再强求,该给的赔偿那日已经给了,是温大人不要罢了,”楚倦隐隐不耐烦,修长的手指揉着眉心,“温大人如果后悔想要随时可以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