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心中微寒,王爷受伤温大人也不见丝毫心疼。

温暮归默了一会儿,茶杯在手中转到第三圈的时候才淡淡道:“那就去。”

温玉阁离楚倦的居所很近,不过一刻钟的路程就到了,无人敢拦他们,一路长驱直入,进去时楚倦在看各地呈上的变动,听见脚步时略微皱眉。

书房怎么说也是王府重地,竟没有通报就直接放入。

楚倦蹙着眉头微微抬眼,来人一袭广袖长袍,是当下最昂贵的浮光锦,料子轻薄通透又不失雅重,每一匹都价值千金,穿在他身上竟是刚好。

大约是来的匆忙未及束发,一头绸缎般的乌黑长发直垂而下,这回倒是没用平时束发的木簪,换了一只紫金镶玉的簪子,更衬着那人眉眼如画,端出一股清雅之意。

很有那么一点书里写的君子之风,怪不得有那么多人轻易的就栽在他眼底。

温暮归见了他也没有动作,并没有恭敬的行礼,想来对他心底多少还是有些怨气。

有怨气是正常的,毕竟他以坐客之名将温暮归困在这里已有一月时日,温暮归本来是抵死不从,怒斥他仗势欺人目无王法与礼教的。

也就是后来对他生了咬牙切齿的恨,才想委身苟活于他身边,伺机而动。

楚倦放下手里的奏报,不自觉的伸手揉了揉眉心,露出一点疲倦的样子,靖王母妃本就是一等一的美人,他自然是生的剑眉星目,让人心折的。

只是他手握重权,平素看来都是威严端凝,很少见到这样疲惫之色。

温暮归在他身边坐下,手里拢起一杯凉茶,见他如此模样眉头微微皱了皱,不知是想起什么,到底没说出什么关怀的话。

“不知王爷叫下官来所为何事?”声音不卑不亢,依然是平缓淡然的,只有一双眼依然拢在楚倦身上未曾离开。

楚倦深深看他一眼,往后靠了靠,微微抬起下颌,庄恒看见立刻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有侍卫拖着几个木箱子进入厅堂。

那箱子合的很紧,温暮归本来以为那是楚倦给他赔礼道歉送的东西,毕竟以前楚倦也总是喜欢给他送些各种玩意儿讨他欢心,例如他苦寻不得的古籍,或是巧思玲珑的物件。

庄恒稍请示楚倦以后就打开了箱子,里面整整齐齐放着的竟然都是金银。

靖王明知他不喜这些,温暮归皱眉:“王爷真是何意?”

楚倦看他一眼才道:“本王前段时日冒犯温大人了。”

前段时冒犯他了?怎么不说昨日冒犯他的话?温暮归原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听见这话不由冷了神色。

不料楚倦继续道:“前段时日是本王为色所迷,偏执不悟,”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微微颔首,“昨日受了母妃一番教导,今日已想明白了。

温暮归本身神色就冷,听见这话,原本平缓的嘴角弧度也渐渐落了下去,整个人看起来犹如覆盖了一层冰霜,让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