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去了一层腐肉,怕是一个月里都动弹不得了,”这是实话,不过前生他能忍,伤口绑起来照样能给殷今朝当苦力,这辈子他懒的很,“所以我打算告假在家把婚事办了。”

殷今朝一下子哽住了,却很快找到理由:“......老师的婚事是大事,不用这么着急的。”

老师再给他一点时间,一点机会,他很快、很快......

“确实,”楚倦不置可否,垂下眼帘,把玩着手里浅色的白瓷,还没等殷今朝暗喜就听见楚倦继续说,“总该给郡主最好的,不能怠慢了。”

楚倦的每一个字都像刀一样割着殷今朝短促的呼吸,殷今朝手掌几度攥紧,又无从质问的松开,他们靠的很近了,殷今朝伸手解楚倦肩上随手披的外袍,楚倦按住他的手,眉头微皱,“你这是做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老师的伤势,严不严重......”他生了一副好面孔,又在深宫看多了尔虞我诈惯会演戏,这时候一双茶色的眼眸无措茫然的看着人,当真像是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人担心他的老师。

楚倦拂开他的手,声音不自觉的淡了几分:“这点小伤,不必你费心。”

袖子被拉上去,彻底遮住了已经渗出几分血色的薄衫,“如今你得陛下看重,若是没有大事就不要随意出宫了。”

“可我担心老师担心的整夜睡不着,昨夜二皇子把守宫门让我夜里出不来,我在父皇门外等了一夜只想出来见一见老师,老师的事怎么不算是大事?”他很是委屈的模样,是像过去一无所有的少年依赖他唯一可以依靠的老师。

楚倦:“......”

他很想骂一句小白眼狼惯会骗人,003在他脑海里非常委婉的开口:“其实这一次,他还真没有骗人。”

他是真的这么倒霉重生回来第一天就被二皇子堵宫里,心急如焚烧了一夜出来就被泼了一头冷水。

“那真是辛苦了,”殷今朝可能是换了件衣裳,头发倒确实是是湿漉漉的,没有说谎,楚倦语气不咸不淡,“既如此就早些回去休息。”

殷今朝很是单刀直入:“老师府里的书房不可以给我暂时歇一会儿吗?”

因为他上辈子就没从楚倦这里得到过拒绝,“我身上全湿了,头也很疼。”

他往常这样说老师该急了过来探他的额头,然后再找大夫过来给他瞧了。

可这一次楚倦摸了摸杯壁淡淡道:“那恐怕是不行的,以前你性子跳脱倒是没什么,日后我要是成婚,府里自然都是女主人说了算,我今日就不留你了,日后总是要习惯的。”

殷今朝乖顺的神色又即将崩裂的趋势,女主人这几个字跟不小心吞下去的鱼刺一样卡在了他的咽喉里,上不去下不来。

还有以后,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