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山头耸立,多不胜数,大部分人修仙人士热衷于出门历练和闭关修炼,如果不是故意的话大半年都不一定能见上一次面。

但很显然谢沉鹿就是故意的。

楚倦练剑他带着团子在花圃里鼓掌,楚倦给师父浇花他提水,团子蹲在旁边拔草,然后把师父最喜欢的空谷菊拔秃了。

楚倦:“......”

他把小家伙抱起来放在了石凳子上,拿了小糕点给他让他不许动,回过头打算跟罪魁祸首索要赔偿,谁知某人恬不知耻的张开双臂:“殿下也要把我抱过去吗?”

他微微偏着头,背后是朗月清风,脸上还有一点期待的微微笑意。

楚倦:“......”

在某一瞬间,他真的很想把人拎起来扔出去。

楚倦生气,但他不说,他面无表情的盯着罪魁祸首看,看到谢沉鹿心里发毛摸着鼻子答应赔了一院子灵花灵草,还带浇水的那种。

第二天清晨楚倦推开门,金乌尚未升起,清亮薄冷的月色下花圃已经焕然一新,高高在上的六界之主任劳任怨的在给他栽草,脸上沾了一块泥土也没发现,听见声音回过头来,看见他愣了一下,继而下意识的柔和了声音。

“殿下,早啊。”

在花圃里面踩着水快乐栽花的小团子看见楚倦举着一小勺木瓢飞奔过去:“爹爹,看我给你栽的花!”

楚倦:“......”

被扑了一身泥巴。

谢沉鹿那样严厉不苟言笑的父君有一天竟然也会放纵团子这样玩闹,团子在温泉里洗掉一身泥巴以后就困了,自己很乖的穿好了衣裳就窝进楚倦怀里,乖乖叫了两声爹爹就睡着了。

楚倦只好抱着小家伙回他的峰里,谢沉鹿等在外面轻轻笑了笑:“殿下给我,团子最近又重了。”

可能睡梦中的小家伙也听见了父君对自己的污蔑,不高兴的哼哼两声,悄悄往楚倦怀里钻了钻。

“无碍,我抱。”他声音没什么起伏,抱着小团子走到了隔壁的院落,谢沉鹿特意住在他隔壁,如此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让整个剑宗八卦都传的满天飞。

清冷的月色映照着小石子路,旁边是青翠的竹林疏影横斜,谢沉鹿提着一盏龙影灯为楚倦照着路,小团子依偎在自己爹爹怀里,呼吸均匀清浅。

夜色静谧,谢沉鹿想如果一生就这样走下去也未尝不可,他想的入了神,踩了路上的石子险些摔进旁边池塘里的那一刻一只手伸过来扶住了他的手臂。

楚倦的手很稳,温热而骨节分明,谢沉鹿忍不住颤栗,半晌,低下头却只能说出两个字:“多谢。”

“无妨。”楚倦收回手重新放在了小团子背上,小家伙环着爹爹的脖颈,抱的很紧很紧。

把团子放下掖好被子以后楚倦准备回自己院落,谢沉鹿提着灯在外头,踌躇了一下才开口:“天色还早看不清路,我送殿下回去。”

他提着灯,走在楚倦身侧,楚倦把小团子送回来,他又把人送回去,说出来旁人以为多远的路程。其实不过几步,甚至小团子爬上自家院落的柿子树都能偷看隔壁楚倦练剑,开心的给自家爹爹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