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闲安巷,进到院,拐过一条长廊。

弄巧与云袖二人守在青苔石阶下,而身后那间主屋,亮堂得堪比白日。

他步子一顿,皱眉道:“怎么,做法啊?”

云袖侧身望了望屋子,摸着腰间的佩剑,讪讪道:“沈姑娘有些怕,便多点了几支烛火,待她睡下,属下会将烛火灭了的。”

陆九霄眉头拧得更深了。

云袖摸了摸鼻尖,世子近两日早出晚归,自是不知眼下这情况。

自两日前夜里遭行刺之后,沈姑娘便怕得紧,还向她借了一把短刃。昨日便是点了一室烛火,待到亥时她彻底睡下,云袖才将烛火熄下。

闻言,陆九霄顿了一响,问:“今日端阳,她未出过门?”

自来锦州后,陆九霄并未拘着她,否则也不会将云袖放到她身边。

云袖摇头,“沈姑娘说了,外头不太平。”

“……”他一时竟不知该夸她懂事还是该嘲她胆小。

“知道了,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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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之上,沈时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说实话,这一室通明,能睡着也是需要本事的。

她轻轻一叹,拿捂住眼睛。

正此时,“吱呀”一声,屋门被推开。刹那间,沈时葶浑身紧绷,她挪开,睁眼道:“云袖?”

她抿唇道:“我,我还没睡下,不必熄灯。”

依旧是无人应答。

这下她一颗心高高悬起,当即跪坐起来去摸枕下的短刃,拔-出刀刃后双握着刀柄,刀锋向外。

小姑娘耳尖竖起,听脚步声渐近,凝神静气地盯着纱帐——

直至纱帐被掀开,她举起便要向外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