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漳挪动脚步与齐褚州拉开一段距离, 阎忱正好一阵疾风似的冲进来,眼睛赤红,像是要吃人,一把领起齐褚州的衣领, 狠狠给了他一拳。

阎忱的拳头没有收敛力量, 将齐褚州打得后退好几步, 撞在桌椅上发出巨响。

“怎么回事?打架了?”

“打架了吗?”

周围的客人们听见动静, 纷纷往这边看,服务人员看见这个身材高大,戴着帽子的男人,冲进来二话不说就打人, 心里有点害怕, 等走近了用余光一扫,心里更是恐惧, 这摄人的气势, 一看就不好惹啊。

“先……先生, 需要帮您报警吗?”服务员鼓起勇气尽职尽责地询问齐褚州。

齐褚州抬手拒绝了服务员的提议, “不用,谢谢, 我们认识。”

刚才的确是他不对,不应该冒犯林漳, 但说实话, 阎忱现在并没有立场给他这一拳头,毕竟阎忱现在的身份是林漳的前夫。

周围人的视线聚焦在他们三人身上, 幸好阎忱出门戴了帽子,林漳拽了拽阎忱的袖子,“别在外面惹事。”

失忆以来, 阎忱第一次对林漳发火,“他在我头上种草,我没打死他就不错了!”

林漳皱了皱眉,冷静地说:“我们只是正常吃饭而已,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你来接我。”

“是你让我来接你吗?是我给你发消息问你在哪儿,上赶着要来接你,我要不是不问,你也不会让我知道今天的事。”阎忱了解林漳,他不是一个喜欢表达的人,越糟糕的事,越喜欢闷在肚子里自己消化。

阎忱知道,所以他习惯了,林漳被动,那他就主动点好了,今天于申洋问他,林漳给他打电话没有,他说没有,于申洋说林漳可真放心他,那会儿他没有多想,可现在他不禁往深了想,林漳真的是单纯的放心他吗?会不会只是不在意他?

没时间联系自己,却有时间和齐褚州一起吃饭,如果不是他主动问,没有过来,那刚才他们俩准备干什么?

阎忱无法再往下想,他的胸口一阵憋闷,随即是滚油浇下似的剧痛,眼前开始出现小黑点,大脑晕眩,他捏紧拳头屏息,稳住自己沉重的喘息。

林漳冷下脸,“阎忱,你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阎忱当然不是不相信林漳,他只是在生气自己刚才看见的那一幕,甚至后怕自己来晚了会怎么样。

齐褚州,林漳念大学时的好友,他们俩都是读商,有共同话题,林漳唯一的家人林炎也很喜欢他,不像他,林炎巴不得他和林漳早点离婚,阎忱的危机感丛生。

他梗着脖子不说话,林漳的心逐渐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