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陪你。”他又道。

陆慎非终于有了反应:“不用了,不需要。”

说着把人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推开。

这一推不光只是推远一些,还想把从煦推出门。

从煦不肯,陆慎非便面无表情地用上了力气。

从煦还不走,陆慎非沉默地抓住人往门外送。

从煦忽然问:“很难吗?现在很难吗?”

陆慎非不搭话,态度僵硬,势必要把人送出门。

从煦看着陆慎非:“再难也能坚持的吧?”

“默默地喜欢,看不到任何希望,还要陪在身边,当同学当朋友,当哥们儿做兄弟,我当年就是这么过来的,从高中到大三整整五六年,凭什么你不行?”

陆慎非的动作忽然顿住,神色微动,不可思议地抬眼看已然被推到门口的从煦。

从煦回视他,神色认真坚定:“很难吗?看不到希望、只有自己喜欢的处境,真的那么难吗?”

“既然我当年可以,凭什么你不行?”

“陆慎非,”从煦再次质问,“凭什么我可以,你不行?”还要这么作死?

陆慎非眼底的松动涟漪似的一圈圈扩大,逐渐变成了惊愕。

从煦平静的:“很意外?我一直没说过是吗?”

“那你现在知道了。”从煦亲自剖开自己,剖开那曾经发誓一辈子都要守住的秘密,告诉陆慎非:“不是只有你,”不是只有你爱而不得。

在最早的过去,在很早以前,在他们两人天差地别的学生时代,他们之中,就已经有人在看不到一点点希望的前提下悄悄地喜欢、再悄悄地藏起一颗真心了。

而对那一段曾经,从煦从未忘过,始终记得。

“要不然你以为真的那么巧,你喜欢我的时候、你追我的时候,刚好我也喜欢你?”

“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