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颜诺的说法,写书这件事,从煦身边的人,基本都不知道。他和谁都没提,父母也是。

从煦不解:“那他们以为我在A市做什么?”

公务员?他要是没料错,那份大学毕业后的体面工作,他应该早辞了,否则一出院,他爸妈就该念叨单位那边怎么怎么样,不可能什么都不说。

颜诺回得理所当然:“就……觉得你游手好闲吧。”顿了顿,“花花前夫离婚前给的财产。”

从煦挑了挑眉锋:这样?

颜诺和他对视:这样。

从煦收起神情,把手机递回去,不紧不慢地说着:“宁可让父母觉得自己屁事没有,花的都是陆慎非以前给的钱,也不说自己写书、卖版权?”

颜诺收起手机,眨眨眼。

从煦再次挑了挑眉锋,问:“我之前什么毛病?”

颜诺耸肩,的确就是这样,一一细数:“定居A市,抽空回老家,一年三百多天,基本天天在写稿。”

“早上六点醒,晚上十点睡,上午写两个小时,下午全泡在书房,晚上看看资料或者电影电视,一周固定健身三次。”

“社交很少,基本没有,话也不怎么说。”

颜诺:“和你爸妈通电话或者视频,他们都不敢多问你什么,尤其是离婚之后,也没催你找工作,他们以为你花的是前夫的钱,你也没解释。”

从煦:“……”

等会儿,这听着怎么觉得有点……阴郁?

颜诺推了推镜框:“也不能说阴郁吧,就是话很少,也不太出门,但其实你生活作息都很好,吃得健康,工作也很认真。”

从煦支着胳膊在扶手箱:看来过去那几年,他变化很大,也一定发生了不少事。

从煦:“行吧,先去修手机。”

车子缓缓起步。

颜诺握着方向盘:“重新买个吧。”

文件袋里的钱包已经被从煦收了起来,只余一个屏幕碎得稀巴烂的手机,被暂时搁在车子中控台的台面上。

从煦:“先修修看。”

毕竟只有旧手机,记录了最真实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