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玉一把抱住徐兰香:“妹子,你……你这是要干啥去……”

徐兰香喃喃自语变成呓语了:“我明金哥没死,我……我去宪兵队,我要去找明金哥……我……我不信……”

马明玉拖住徐兰香,将她按坐在炕边,揩着泪说:“我的傻妹妹,你去宪兵队,能有啥用,日本人能让你进去吗?”

徐兰香是个刚强的姑娘,但此时脆弱的一面,全暴露出来,她扑在马明玉的怀里,泪如雨下:

“姐,那我们也不能在这儿这么等着,我……我们能想法把明金哥……”

马明玉抚摸着徐兰香的头发,啜泣说:“是,我……我们不能等,我已让心清给次郎打电话了……”

徐兰香抬起泪眼,急切地问:“他咋说的?”

郑心清听完嫂子的话,也非常着急,忙给次郎挂电话,次郎说马明金人正在医务室,死活不知,其他的话,他没说,只说找时间过来,便放下电话。郑心清对嫂子说,她听得出,次郎有些话,在电话里不方便说。

马明玉、徐兰香,还有郑心清,在家里如坐针毡,焦急不安地等待着次郎,现在也只有这个渠道得到的消息是准确的。

下午,次郎来了,一看他忧郁的神情,就知道他带回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还好,他第一句话说,马明金抢救过来了,没待人们喘过气,他缓缓地又说,松川已向上级汇报,并向上级建议,既然劝降无果,只有采取最后的手段。

郑心清冲口地:“杀明金哥?”

“人是救活了,但已没什么意义了。”次郎沉思着,点点头,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他供职的宪兵队所信奉的宗旨:杀无赦!

马明玉失神地坐下,欲哭无泪,徐兰香有泪,又不想在次郎面前流下来。

郑心清:“这……这也太残暴了,谁下的命令?”

次郎:“上级……松川没这个权力。”

徐兰香恨恨地:“是你父亲酒井下的令吧,不用问,肯定是他。”

次郎没有否认,也就是变相地承认。

郑心清:“会是酒井叔叔吗?”

徐兰香愤怒极了,几乎在喊:“这还用问吗,你那个酒井叔叔是个魔头,这种事儿,他做得多了。”

次郎在郑家碰到过徐兰香,点头相识,没说过话,他扫视了徐兰香一眼,不悦地:

“徐小姐,您这么说话,是很不礼貌的。”

徐兰香:“礼貌?哼,我是没有你们日本人的礼貌,可是你们的礼貌太过分了,所以天天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