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一年的“九一八事变”,拉开了日本帝国主义霸占、践踏东北十四年的序幕。

在此之前的八月,本庄繁走马上任关东军司令官,立即听取关东军高级参板垣征四郎和石原莞尔的关于“满蒙”情况的汇报和作战计划的报告。随即发出训示:

“已下重大之决心……应付多变之时局,共图伸展国运之大业……”

紧接着,本庄繁会见了关东军的两大支柱,第二师团长多门二郎中将和独立守备队司令官森连中将,并对所属部队巡视、检阅了以攻击中国军队为目标的军事演习,向官兵明确发出指令:

“应主动采取断然措施,万一发生事变,要有必胜的决心和准备,不许稍有麻痹。”

“九一八事变”当天,本庄繁部署完毕,回到旅顺关东军司令部,至此,关东军上下,已完全处于临战状态,经过长达三年之久的精心策划和充分准备,日本发动侵华战争的日子到来了。

也就在九月十八日晚上七时,关东军守备队川岛中队全副武装出发了,他们以巡查南满铁路为名,在沈阳城以北的东北军第七旅驻地北大营西南约800米的地方--柳条湖村。由河本末守中尉率几名士兵,在南满铁路一侧的路轨下,安放上炸药,在此之前,他们重演“皇姑屯爆炸”一幕,事先在路基边,扔下三具穿着中国军服的尸体,准备事后诬称中国军队破坏南满铁路。22时20分,板垣一声令下,河本末守点燃导火索,一声巨响,寂静的夜空被打破了,铁轨和枕木飞扬起来,别看声音很大,破坏程度不大,因为关东军要保证这条铁路及时修复,便于他们运输兵力。

与此同时,板垣代表关东军司令部,下达全面进攻的命令。关东军立即按演习多年的《攻取奉天城计划》,向沈阳发起攻击。灾难开始降临沈阳,不,是整个东北。

当时的东北军简直就是群龙无首,张学良长住北平,张作相因父亲病逝,早已回到老家锦州,只有东北军参谋长荣臻在任。各兵营的旅、团长,大多回到城内家中过夜,以北大营东北军第七营为例,官兵都在酣睡,根本没有任何的防范意识,听到爆炸声,还以发生了地震,直至日军的炮弹落入营房,墙倒屋塌,血肉横飞,硝烟弥漫,士兵们这才意识到,战争爆发了。

日军分三路,齐头并进,扑向沈阳城,几乎没遇到任何抵抗,在十九日凌晨进入沈阳。

这里,我们还是说说驻在北大营的第七旅,从中可见当时沈阳一斑。第七旅是东北军的王牌部队,总兵力约9700多人,而正面进攻北大营的是日军独立守队第二大队,兵力约700余人。他们在炮兵掩护下,以坦克开路,突然袭击。第七旅的士兵,没有一点准备,枪支弹药,都锁在库房中,当凶残日军进入营区后,对手无寸的士兵,进行屠杀,不少士兵死在床上,有的士兵爬到树上躲避,被日军发现后,开枪击毙。还有一部分士兵砸开弹药库,拿出枪支,仓促应战。旅长王以哲,在沈阳城内,给兵营打来一个电话,竟然不准抵抗,等待交涉,随后再也联络不上了,不少士兵听到这个命令,抱枪痛哭,挥拳击壁。该旅620团团长王铁汉,是员猛将,他及时赶到团里,组织还击,凌晨1时,接到参谋长荣臻电话,依旧命令不许抵抗。

王铁汉激愤地说:“敌人侵吾国土,攻吾兵营,斯可忍,则国格、人格,全无法维持。而且现在官兵愤慨,愿与北大营共存亡。敌人正在炮击本团营房,本团官兵不能持枪待毙。”

荣臻:“立即将枪支弹药入库。”

王铁汉断然地:“敌人在炮攻之下,已逼近门前,实在无法遵命,我也不忍对士兵下达这种荒唐的命令。”

荣臻:“你为什么不撤退?”

王铁汉:“只奉到不抵抗,等候交涉的指示,并没接到撤退的命令。”

荣臻:“那么我命令你现在撤出,记住,不许抵抗,否则,你要负全部责任。”

王铁汉还想争执,荣臻已放下电话,气得王铁汉大骂这些高高在上的官僚,见日军已攻占半个营区,他拔出手枪,大喊着:

“弟兄们儿,对准小日本,给我往死里打。”

士后们同仇敌忾,冲向日军,这一个反冲锋,击毙日军四十多名。

凌晨五时,上司不断催促,王铁汉含泪下达撤退命令,向南边转移。

当夜,身为中华民国海陆空副总司令兼东北边防军司令长官张学良在干什么呢?后来北平报纸披露,张学良正在北平的六国饭店与影星胡蝶翩翩起舞,并馈赠胡蝶十万大洋。民国名人马君武先生,曾为此写了一首讽刺诗:赵四风流朱五狂,翩翩胡蝶最当行。温柔乡是英雄冢,哪管东师入沈阳。告急军书夜半来,开场弦管又相催。沈阳已陷休回顾,更抱阿娇舞几回。

当参谋急报东北情况后,张学良赶回行营,由于没有准备,误判情况,向东北守军仍然下达的是不抵抗命令。后来,张学良也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