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务兵打开车门,陈子锟钻进去一半,又探头出来道:“学校方面的情绪也要安抚一下,小妹身体怎么样,必要的时候,她要出面说明情况。”

刘婷道:“身体无碍,就是精神不好,吓到了,现在家里歇着,你放心,我会处理的。”

陈子锟这才乘车离去,车开到官邸大院门口的时候,迎面一辆吉普车开来,正是自家儿子陈北。

“停一下。”陈子锟招呼司机,防弹大轿车停在路边,陈子锟降下车窗,将陈北叫到跟前训斥了一顿,这才离去。

陈北英雄救美,还洋洋得意呢,被老子骂了一顿,郁闷的回到家里,刘婷站在二楼喊他:“小北,你来一下。”

陈北上楼进了书房,刘婷和颜悦色的问他和刘媖关系进展到哪一步了。

“我和她就是一般朋友关系。”陈北老老实实回答说。

“小南是你弟弟,他喊小媖一声小姨,你也得喊小姨,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辈份在这儿放着,咱们中国人最讲究伦理辈份,这是不可逾越的。”刘婷语重心长教育了他一番,拿起报纸准备出去,陈北眼尖,看见时报上夸张的标题,顿时火冒三丈:“这是哪家报纸,这不信口开河么!”

刘婷道:“我正要去报社找他们算账,幸亏报纸没被小媖看见,不然肯定出事。”

陈北道:“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驱车来到《淮江时报》报社,找到主编魏秋水,将报纸拍在他面前。

“魏主编,你颠倒黑白,无中生有,我可以向法院起诉你诽谤,也可以向新闻管理部门检举你离间中美关系,你知道么。”刘婷很平静的说道。

魏秋水倒是个明白人,当即将记者、编辑、新闻部主任叫进来质问,最后得出结论,报道确实有悖事实,存在主观猜测。

“刘秘书,我向您道歉,保证明天在头版刊登道歉启事,并且赔偿损失。”魏秋水信誓旦旦。

刘婷道:“赔偿就免了,我们不差这几个钱,我妹妹年龄小,以后的路还很长,即便是事实,报纸也要照顾当事人的感觉,不能指名道姓,不然有你们的官司吃。”

“是是是,刘秘书见教的是。”魏秋水谦卑谨慎,将二人送出大门,回到自己办公室,拿起电话:“给我接省府,我找区主席。”

“区主席么,我时报魏秋水啊,陈子锟的秘书果然找上门来了,对,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省府大楼,区广延挂了魏秋水的电话,对坐在面前的徐庭戈道:“徐主任,现在该你出马了。”

徐庭戈冲自己的跟班打了个手势,戴鸭舌帽的跟班点点头出去了。

半小时后,一辆没挂牌照的卡车冲到江东时报社门口,从车上跳下二十几个手拿铁棍斧头的地痞流氓,一拥而入,见东西就砸,就人就打。

不到五分钟,报社被砸了个稀巴烂,窗户玻璃全碎,办公桌上被砍出一道道深深的斧痕,魏秋水的金鱼缸也被砸烂,水流了一地,几条金鱼在地板上垂死蹦达。

等警察赶到的时候,流氓们早散了,报社职员东倒西歪,哼哼唧唧,有几个人头被打破了,鲜血直流,魏主编的眼镜碎了,头发蓬乱,义愤填膺:“我要控告,这帮无法无天的流氓!我要出特刊,哪怕拼了这条命,也要揭露他们的无耻行径。”

警察给伤者录口供,问他们是谁砸了报社,一个记者说:“不清楚,但看他们都穿着美式的高筒皮靴。”

又有一个编辑告诉警察,在流氓砸报社之前,陈子锟的秘书刘婷和儿子陈北曾经来找魏主编,双方闹得很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