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是什么,白玉舫不清楚,她只知道一件事,就算自己男人进了阎王殿,只要有一丝希望,也要把他捞出来。

再次拿出一叠钞票,央求那警察帮忙,警察看她们可怜,更是看在钱的份上,大致把军统的性质说了一下,白玉舫顿时脸色惨白,这可不是一般的六扇门啊,搁在清朝就是锦衣卫,就是东厂!

陈大个子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招惹了军统!

白玉舫问那警察,军统衙门在哪儿。

警察瞪大了眼睛:“莫非你还想去那要人?”

“去,把人抓了,总要有个说法才行。”白玉舫坚定地说。

警察可不敢接这个招,给钱也不说,和军统沾上关系可不是好事。

白玉舫无奈,只好带着秀儿到出事地点去打听,军委会门前哨兵林立,还没靠近就被驱赶开来。

一直等到天黑,也不见穿黑中山装的人出现,车来车往,人来人去,白玉舫母女就这样站在远处苦等,军委会门口的哨兵换了三次岗,如同雕像般肃立,刺刀闪着寒光。

据说重庆宵禁,晚上不许闲杂人等在外游逛,再不回去就得露宿街头了,白玉舫只好招呼女儿:“秀儿,回吧,今天找不着人了。”声音苦涩无比。

忽然一辆黑色汽车停在身边,车上下来一个极其魁梧的大汉,穿粗布军装,绑腿布鞋,说话很客气:“你们姐俩在这等了有好几个钟头了,有什么冤情么?”

白玉舫闯荡江湖多年,从大汉的口气中就能听出,别看他打扮的不咋的,绝对是个有分量的人物,急忙下拜道:“大人,我家男人在这儿被军统抓走,我们是来救人的。”

大汉皱皱眉,一把搀住她:“军统抓的人?你家男人是做什么的?”

“是戚家班的班主,我们是唱戏的,求大人帮着查一下,小女子定当厚报。”

“好吧,我帮你问一下,你住哪儿,叫什么,有信儿我派人通知你。”

“谢大人,我叫白玉舫,这是我女儿秀儿,我家男子姓陈,叫陈大个,我们刚来重庆,泊在朝天门码头。”

“行了,回去吧。”

“请问大人尊姓大名?”

“哦,我是冯玉祥。”

冯玉祥!那可是鼎鼎大名的将军,当年戚家班在河南的时候,冯玉祥和蒋介石打仗,打得赤地千里,民不聊生,不过这位爷一向对老百姓挺客气,白玉舫惊喜万分,还要下拜,冯玉祥已经上车远去了。

“咱们回去,等消息。”这回白玉舫的语气里带了一些期待。

……

陈公馆,一家人团团圆圆吃着火锅,陈子锟忽然想到戚家班的朋友们,再看看一脸幸福的姚依蕾,觉得这个当口把白玉舫领来,恐怕不是那么回事,可是不给人家一个交代,似乎也说不过去。

“蕾蕾,我能逃出生天,全靠一个戏班子搭救,现在他们就在朝天门码头,你看……”

“救命之恩,自然要感谢,正好陈调元家老母亲过寿要开堂会,我引荐他们去吧,这个班子有名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