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与决策能力

勒布朗继续说道:“第二件事情是,你必须学会小分队里每个人信仰的宗教中的临终祈祷。因为在大多数时候,没有随军牧师与你们一起行动,所以你要能做这种祈祷。小分队连你在内12个人,其中可能有三四种不同的宗教和信仰。”

这就是给他的指示的内容。

“现在下去把装备领出来。”

接下来就是“老头子”出场——佩里中校。斯廷纳记住了到时候要戴绿色贝雷帽。

“你最后一次跳伞是什么时候?”佩里问道。

特种部队的所有人都必须会跳伞。有些人是参加特种部队之后获得跳伞资格的。有少数人到布拉格堡之前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跳伞了。

“大约6年前,”斯廷纳回答说。

“是这样,我们现在用的降落伞和你用过的不同,所以你必须参加复训。我们这儿还有个规定:你的第一次跳伞通常是在夜间进行。你会喜欢夜间跳伞的。它就像跟老婆上床睡觉一样。”

接着他又说:“你必须知道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我们每星期五下午4点都要集中欢度1小时。希望你偕同夫人一起来,你将得到一只第三特种兵大队的啤酒杯。我只收你3美元。”实际上,他的办公桌下面就有一箱这种杯子。斯廷纳掏钱买了一只。佩里把杯子递给他的时候说:“你可以在来的时候把它带来,也可以把它挂在我们军官俱乐部酒吧的墙上。”那个军官俱乐部是一间二战时期的平房。

像欢乐时光和啤酒杯这样小小的仪式,在当时比较适宜的政治条件下,也许可以起到激励的作用,但那只是当时陆军中的一种做法——很不完善,比较自由。在整个陆军中,社交文化活动远远比不上现在这样有组织,而且当时对许多行为都采取了相当宽容的态度。社交活动往往主要是聚会,聚会上每个人都饮酒;星期五下午的“欢乐1小时”成了惯例,而且聚会上往往有人喝得酩酊大醉。如今,一个军官如果酒后驾车,就可能断送自己的前程。而在当时,陆军要宽容得多。“军官俱乐部里根本不讲礼节礼貌,”斯廷纳说道。“里面发生打架斗殴,我一点也不感到奇怪。有掷骰子的,打扑克的,还有各种各样的搞笑逗乐、即兴表演和故意卖弄——都是男人的东西,在很大程度上还是可以接受的文化。

“我并不是说陆军生活就围绕着这些东西。远非如此。这些只是我们生活中很小的一部分。我们上班的时候,工作时间很长,而且很累。我们的训练也很艰苦。我们相互尊重,相互关爱,就像现在一样。不过,我们玩起来也很尽兴。

“不要忘了,我们谈的只是朝鲜战争结束后几年的事情。当时陆军还没有现在这么复杂,也没有这么专业化。例如,当年的指挥官并不直接参与士兵的训练,而且也不管家属的事情。这样的文化是在征兵制被取消,我们成为志愿兵之后才开始的。从那以后,对军官和士官的训练也变得比较正规化和制度化——休息时间内的社会活动也是这样。除了大单位一级的社会活动之外,社交生活再也不以军官俱乐部为中心了。实际上,很少有什么军事设施能够继续以军官俱乐部的活动为中心了,这是由于国会立法的财务管理制度所起的作用。因此,指挥官们往往在自己家里举行宴会招待军官和他们的家属。这样也相对宽松一些,不那么正规,喝酒也有限了。

“这样有利也有弊。如今陆军中也许没有我们当年那样的自发性了,这是一种损失。可是胡闹的人少了,这是一种进步。”

训练

现在,斯廷纳必须学会如何成为特种部队的军人。

1964年,特种部队的使命主要集中在非常规战争(UW)方面,它所面临的主要威胁是苏联在欧洲的扩张。整个特种部队第10大队都驻扎在欧洲,在东欧以及可能被苏联人控制的西欧部分地区,都已隐藏了一些金钱、武器和补给。万一出现华沙集团的入侵,可以把A级小分队空投到敌人后方。他们可以隐蔽起来,等入侵部队过去之后再出来,然后和友好的游击队以及地下武装组织联手。他们的任务是:破坏、颠覆、组织与装备抵抗运动。所有这些都要求有高度的独立性、分析与决策能力。

领导反应课程是训练和检验这些能力的方式。它特别注重协作、想象、智慧、灵活,当然还有领导能力,刚开始的时候还要注意解决物质上和智能上的困难问题。例如,设想一条护城河水深8至10英尺,河面宽度为12英尺。一支进行训练的小分队有一个55加仑的汽油桶以及三根木料,其中两根长11英尺,一根长8英尺。小分队的任务是利用现有材料,把汽油桶(以及他们自己)送到护城河对岸。如果这个小分队具有特种部队军人的素质,他们就能想出一个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另一个训练方法是“感觉剥夺”法。在敌人后方独立作战对军人提出了极高的要求。其中最困难的是没有感情支持。友情、信任和信心就像服从一样,是军人的素质;及时得到支持,能使军人得到强大的平衡力,以应对生活中的不确定性。许多优秀的军人之所以日以继夜地拼命工作,就是因为他们受到了表扬。他们需要来自上级的肯定,承认他们是优秀的、脚踏实地干工作的人。

但特种部队的军人就不是这样。在他们的作战环境中,他们能得到的支持很有限,甚至根本没有或者只是短时间的。有些军人在这种形势下表现出精神和意志力,但也有许多人缺乏这一点。

特种部队采用感觉剥夺训练计划,目的是发现谁具有这方面的素质。事先并不跟这些军人说希望他们达到什么样的目标或者标准,也不说他们做得好与不好。有一天某个军人也许会接到这样一个通知:“早晨6时00分,背着背包到这条路的交叉道口来。”他到达之后,一名军士会拿着一纸命令在那里等着他,命令上也许写着“你必须从某一点运动到某一点”——比方说25英里。这时他就独自出发,除了一张地图和一只罗盘,他没有更多可以提供帮助的东西,也不知道从这一点向另一点运动需要多长时间。当——或者如果——他在指定地点出现的时候,他们只是作一个记录,并不告诉他通过还是没有通过,也不说他是否按时到达。训练的成功不仅要看是否完成了一项困难任务,而且要看这个军人在完成任务时是否完全依靠自身内在的资源。

一个群体应当如何运作

特种部队的训练大多数是根据类似“规则”进行的。

与此同时,特种部队的军人必须进行特定技能的训练。前文已经说过,A级小分队的每个军人不仅要掌握自己的专项技能,而且要掌握其他人的专项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