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证据可以显示贵国在我们的国土上发动攻击,但我方的军队告诉我们,你们在柏林的部队攻击我方的部队,而且我们派出去观察这个区域的飞机也遭受攻击。同样地,来自地中海的消息显示,苏联的飞机接近我方在此地区的一支美国航舰战斗群。

奈莫诺夫总统,我急切地请求你约束你的部队。如果我们能够结束挑战的行为,我们就可以结束这次危机,但我无法叫我的部队不防卫自己。

“‘约束贵国的部队’?他妈的,”国防部长骂道。“我们什么事情都没做!他竟指控我们想激怒他!他的坦克已经入侵到东柏林,他的战斗轰炸机在那儿还攻击我们的部队,而且他刚刚也证实他的航舰战机已经攻击我们的飞机!然而这位自大的狂人现在却说,我们绝不能激怒他!他到底要我们怎么做——一看到美国人,立刻后退逃跑吗?”

“这种作法可能是我们现在最明智的选择。”国防部长讥讽道。“你是说我们应该这么做吗?”

“我建议这是一种可能的做法。”这位国安会第一副主席勇敢地坚持自己的立场,奈莫诺夫心想。

“这封电文重要的是第二句话,”在旁的外交部长指出。他的分析远比其就事论事的语调更令人不寒而悚。“他们在电文上说,他们不相信这是一次恐怖分子的攻击事件。那么全世界剩下几个国家是可能的攻击者呢?他继续指出,美国到目前为止仍然未对任何国家采取任何行动。我认为接下来的那一段他们说没有证据显示我们犯下这件滔天大罪的文字,跟第一段话比起来相当空洞。”

“而且光是逃跑,只会让他更加认为是我们先发攻击的。”国防部长补充道。

“‘更加’?”葛洛佛科说道。

“我必须同意这一点,”奈莫诺夫坐在椅子上抬起头来说道。“我现在必须假定,福勒已经失去原有的理智。他的这封电文前后矛盾。而且他相当明显地是在指控我们。”

“在丹佛爆炸的那颗核弹特性到底怎样?”葛洛佛科问国防部长道。

“威力那么大的核弹,的确不是恐怖分子做得出来的。我们的研究显示,恐怖组织有可能能够制造第一代甚或第二代的核分裂武器,但是这种等级的弹头最大的威力绝对少于十万吨——也许还达不到四万吨。而我们的仪器告诉我们,这次爆炸的威力还超过十万吨。这表示是第三代的核分裂武器,甚至更可能是多级的核融合武器。这种东西绝不是外行人所能够做出来的。”

“那么到底是谁干的呢?”奈莫诺夫问道。

葛洛佛科看着他的总统说道,“我实在一点概念也没有。我们的确发现东德可能执行的核弹计划。他们那时候正在生产钚元素,你们应该都很清楚这一点,但我们有很好的理由相信,这个计划从未真正进行过。我们也观察了南美洲正在进行的一些核弹计划。他们应该还没有办法达到这种境界。或许以色列也有制造大型核弹的能力,但是他们有什么理由要干这种事呢?攻击他们自己的守护者吗?如果中共要做这类的事情,他们比较可能会先攻击我们,毕竟我们拥有中共渴求的土地及资源,而美国对于他们而言,当作一个贸易伙伴比当作一名敌人更有价值。不可能,假使这真是一个国家干的,这表示全世界只有屈指可数的国家有能力办到这种事情,再说这类行动作业上的保防问题根本无法估计。奈莫诺夫,假使你真的命令国安会做这种事,我们可能还办不到。为了进行这种作业,所需要的人员特质——我指的是技巧、智慧以及奉献的精神——是在有精神病的人身上找不到的;像这么大规模的谋杀,并且有可能引来如此的危机,只有病态的人才干得出来。国安会很显然没有这样的人员。”

“那么你是告诉我,你没有任何情报,而且你也无法想出合理的假设,来解释今早发生的这一切事件罗?”

“总统同志,现在的情形的确是如此。我希望我能对你报告一些事情,但我实在无能为力。”

“现在福勒身旁是谁在给他建议呢?”

“我不知道,”葛洛佛科承认道。“国务卿塔伯及国防部长邦克两人都已经过世了。这两人当时都在现场看球赛——事实上,国防部长邦克是参赛队伍之一的老板。中情局局长不是人还在日本,就是正从日本赶回美国的途中。”

“副局长是雷恩,对不对?”

“这倒是真的。”

“我认识他。他不是一个傻瓜。”

“不,他不是一个笨蛋,但他也快下台了。福勒并不喜欢他这个人,我们已经打听到,雷恩已经被要求自动辞职。因此,我不能确定是谁给福勒建议,除了艾略特之外,她是美国的国家安全顾问,但是我们的大使对这个人的印象并不好。”

“那么你是在告诉我,这个懦弱自负的人身旁可能没有一个好的顾问罗?”

“是的。”

“这倒解释了不少事情。”奈莫诺夫靠在椅子上,合起他的眼睛。“那么我是唯一可以给他好建议的人,但他现在可能以为我是下令摧毁他的都市的头子。真是好极了。”这也许是整个晚上最深入的分析,不过还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