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同的通讯卫星的操作者都是一些独立的民间公司,彼此之间竞争得相当激烈,但他们并不是敌人。在他们之间有许多被称为条约的非正式协定。卫星总是有可能故障,不管是内部机械发生问题.或者是由越来越令人担心的太空浮尘撞上卫星所导致。因此,他们彼此之间有互助协定,万一有一个操作公司的卫星发生故障时,它的同业将担起故障卫星的工作,就好像在同一个城市里发行的报纸一样,在传统上,万一其中一家的印刷厂失火或是受到天然灾害的影响而无法正常作业时,其他家报社的印刷厂要替受害的报社印行。为了支援这些协定的执行,在这些卫星公司的总部里都有直通的电话。国际卫星公司首先找给电星公司。

“伯特,我们的两颗卫星刚刚故障,”国际卫星公司的值班技师声音稍微颤抖地说道。

“你们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妈的,我们的三颗卫星才刚刚故障.西星四号及全球卫星也出了毛病。我们这里整套系统完全当掉了。现在正在进行检查——你们呢?”

“我们也是一样,伯特。你有没有什么看法呢?”

“一点也没有。我们两家的卫星就有九颗故障。史塔西。妈的!”这个人顿了一下。“有主意吗?等一会儿,我现在有点资料出来……好的,是软体的关系。我们正在查询三O一号卫星……它们受到脉冲的冲击……天啊!三O一收到频率一百的脉冲!有人试图干挠我们。”

“我们的卫星看来也是一样。但,是谁呢?”

“肯定不足个巧合……一个频道起码要上百万瓦才能造成影响。”

“伯特,这正是我在想的事情。电话通讯和其他东西同时都到影响。你急着把它们重新启动吗?”

“你在开玩笑吗?我手上控制着价值上兆的便体。直到我能找出到底是什么东西影响到这些卫星之前,我绝对不能再把它们重新启动。我已经找我们的资深副总裁来公司了。公司的总裁在丹佛。”伯特补充道。

“我的老板也是一样,但我的总工程师正赶来公司。我才不会强出头,自作声张,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我想我们应该在这件事上采取同样的方法.伯特。”

“对这我没有异议,史塔西。我会通知休斯公司的肯特,问问看他的意见。这得花我们一段时间来检查所有的东西,以及做全套系统的检验。我会关闭卫星直到我了解——我指的是真正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有整整一个工业得保护,老豆子“同意。没通知你之前,我不会开动卫星的。”

“如果你发现任何事情,可不可以通知我们?”

“好的,伯特。不管事情的发展如何.一小时之内我会再跟你联络的。”

苏联是一个巨大的国家,就面积而言不但是全世界最大,其边界也是最广。所有的边界都在严密的警戒下,因为不管是当代的苏联政府或是历史上的俄罗斯王朝都曾受到外族的侵略。苏联边界的防卫包括显而易见的措施——例如部队的营地、机场,和雷达站等——以及较不为人知的精密设施,例如无线电截听天线。后者是设计来截收无线电以及其他电子讯号。所收集的情报经由电缆或微波通讯链传往莫斯科中心.也就是位于二号左新斯基广场的国安会总部。国安会的第八处是专门从事通讯情报及通讯保防等工作。苏联历年来对于理论方面有其独到之处,因此在通讯解码等方面有特殊的表现。密码与数学之间拥有很合逻辑的关系.苏联最近的数学奇才是一名三十出头,满脸腮胡且身材矮小的学者,他对于哈佛大学曼道尔布罗特发明的部分几何理论十分着迷,并将这套理论与英国剑桥大学肯席的混沌理论结合在一起.发明了一套处理数学方程式的全新理论模式。在少数屈指可数能够理解他的理论的学者中,普遍都认为他可以因此得到普兰克奖。恰好他的父亲是国安会边界警卫队的一名将军,因此国安会马上注意到他的工作。这位数学家现在已经拥有其祖国能够提供的任何东西,而将来有一天也许他能拿到普兰克奖。他需要两年的时间将他的理沦突破,运用在实际上.但在十五个月以前,他第一次成功地“回收”到被称为条纹的美国国防部最。机密的密码。六个月后,他已经能够证实,这套美国国务院所用的密码在结构方面跟美国军方用的十分类似。一组人员将这位数学家所获得的结果,比对美国华克家族所透露的密码.再加上皮尔顿泄露给苏联的更具破坏力的情报,结果使得苏联提早六个月能够有系统地渗透人美国的密码系统。这套解码系统仍然不够完美。每日改变的输入程序经常让苏联人无法肢解。有时候他们一整周都无法解读任何电讯,但有时候一连三天可以解读他们所收到的一半电讯.而在这个月,他们的收获有越来越多的趋势。的确。主要的问题似乎是他们没有足够的电脑硬体设备来处理所有的工作,而第八处正忙于寻求更多的翻译人员.来处理他们所解读的电讯。

葛洛佛科从熟睡中被人惊醒,并被载到办公室,使他成为全世界被那枚核炸弹惊醒的人们之一。他一直待在国安会第一处里,他的工作是研究美国人的想法,并通知总统美国在进行什么工作。被解读出来的美国通讯络绎不绝地出现在他的办公桌上,已经成为他最有利的工具。

他总共收了不下三十通类似的电文,其中有两通电讯令人最感兴趣。第一个电讯的内容是下令所有战略部队的警戒层次提高到二级,并且将传统部队的警戒层次提高到三级。这位国安会第一副主席心想,美国总统现在已经乱了手脚,否则没有其他的解释。福勒有没有可能认为是干下这种滔天大罪呢?这是他一辈子来最可怕的想法。

“另一次通讯,是海军的。”有名信差送公文到他桌上。

葛洛佛科只看一眼,就说道:“立刻通知海军。”他必须向总统报告其他的消息。葛洛佛科拿起了电话。

苏联的官僚系统这一次难得行动那么迅速。几分钟后,发出了一道极低频的电讯,要求卢林上将号浮到接近水面的深度,以接收全部的电文。杜布林航长看着舰上的印表机所印出的命令内容。

美国潜艇缅因号报告位置是北纬五十五度五十五分零九秒,西经一百五十三度零一分二十三秒。因不明原因,螺旋浆受损。杜布林离开通讯室后,马上走到海图桌旁。

“我们听到那次爆音是在哪里?”

“在这儿,舰长,方位是在这。”导舰官用铅笔描出方位线。

杜布林只是摇摇头。他拿出刚刚收到的电文给导航官看。“你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