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尽然,你以为约瑟夫是傻瓜?他交出去的是一份正式的KGB情报评估,是由我这一部门的主管所起草的。”

他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事?他害怕失去职位,而且他需要其他中央委员的支持?就仅此而已吗?

“你是在告诉我,这一切只是一项错误?”

“正是,”高索夫回答:“我们石油工业上的恶运与错误判断—当然不是你的错—再加上党中央的一点恐惧、我的一名属下的野心、国防部长的轻忽以及对西方世界的愚蠢估计,造成了我们今天的局势。”

“那么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做?”沙吉托夫忧心忡忡的问道。

“什么也不做,我只要求你记住,下周我们就可能知道这场战争的结果了,噢!”他说:“我的车子修好了,你可以停到那边,凡达利。谢谢你的便车,米克。”高索夫关上他的干扰掩护装置,跨出车子。

米克希尔?艾卓尔多夫基?沙吉托夫看着这位KGB头子的座车开走,消失在转角处。他的一生曾经玩过无数次权力斗争的游戏,沙吉托夫能够爬上党的最高阶层,绝非仅是因为效率的表现而已,凡是阻碍到他的人都必须铲除,这个前途光明的生涯是斗争得来的,这样他才能坐在这辆豪华的轿车里,并且冀望更高的权力。然而这场权力斗争的游戏从未如现在一样危险过,他不知道这一场游戏的规则,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相信高索夫,他说的都是实情吗?或许他只是在掩饰他犯下的错误,并且归咎于约瑟夫?赖利诺夫?沙吉托夫不记得他是不是见过这位第一副主席。

“到办公室去,凡达利。”沙吉托夫命令道。他太过专注于思考,以致于忘记了担心他的司机的另一种身份。

英格兰诺伍德

托兰德以极大的兴趣扫视着卫星照片,那枚KH—11卫星在飞弹攻击后的四小时掠过基洛夫斯克上空,讯号经由即时连线送到北约组织的指挥中心。每一座逆火型战机基地都有三幅照片。

“我们计算他们大约共有八十架,在我看来似乎有二十一架全毁,三十架左右受损,基地的设备显然挨了重击。现在我还想知道他们的人员损失程度,如果我们也干掉他们很多人员——那么逆火式轰炸机至少有一星期无法升空。他们还有獾式轰炸机,但是它们的性能较差,比较容易击毁。将军,这是一场新的竞赛。”

查理?比提上将微笑着,他的情报主任说得几乎完全相同。

维吉尼亚州兰吉利空军基地

F—15拦截战斗机以一百呎的高度呼啸过跑道,当她经过塔台时,中村少校减低了速度,回转机身,做了一次优雅而沉着的降落。她成了空战王牌(注:凡击落五架敌机的飞行员,即成为王牌)!打下过三架獾式轰炸机和两枚卫星,是美国空军史上第一个女性空战王牌,也是第一位空战王牌。

她将飞机滑入一处已准备好的停机坪里,从梯子上跳下来,跑道接待委员会处,战术空军副司令的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

“少校,如果你再这样子降落,我就一脚把你踢回家去!”

“是,长官,对不起,长官。”她笑了,没有一件事能破坏今天愉快的心情。“下次不会了,长官,一个人一辈子只会做一次空战王牌。”

“情报处说苏联还有另外一枚雷达海洋观测卫星可用,发射之前他们或许会再考虑一下。”将军说着,这时他已稍微冷静了一些。

“他们是不是还在制造更多的卫星?”邦儿问。

“两枚;这个周末我们就可能得到正确消息,如果确定,那么你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们的真时照相侦察卫星。在那之前,雷达海洋观测卫星是第一优先目标。”将军微微一笑说:“别忘了在你的飞机上添上第五颗红星,少校。”

维吉尼亚州诺福克

不管怎样,它们还是要出发的,苏联雷达海洋观测卫星的摧毁只是让它们比较安全而已。先是驱逐舰,再来是巡防舰,依次出海,在空中巡逻机的保护网下搜索敌人的潜艇。接下来是巡洋舰和航空母舰,最后离开小克里克码头的是塔拉瓦号、关岛号、拿撒尔号、伊肯号,加上另外二十余艘船只,总共超过六十艘船。它们分成三个作战群,以二十节的速度向东北方前进,这趟路要花上六天时间。

美国海军船只普瑞尔号

即使速度只有三节,它仍无法好好的航行。这艘船只只有两百余呎长,每一个浪花都使他们颠簸得像马儿跳过篱笆一样。船上的船员是大杂烩,不全是海军,也不全是平民;平民负责驾驶船只,海军负责操作电子设备。每个人都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们还活着。

普瑞尔号是从一艘远洋渔船改造而成的,它后面带着的不是拖曳网,而是拖曳式声纳。声纳固定在一条布满了声纳感应器的六千呎长电缆尾端,它接到的讯号是由船上的电脑处理,再经由卫星以每秒三万两千位元的速率传送到诺福克。这艘船是用安静的电动马达驱动的,船壳上也安装了推进器静音系统,用来消除它本来就不算大声的机械噪音;船身顶部是用玻璃纤维制造的,可以减低它的雷达讯号,所以实际上它等于是一艘隐性船,即使船上除了一支猎鲨鱼用的步枪之外就别无其他武器,这种船仍是最危险的反潜武器。普瑞尔号和另外三艘姊妹船绕着大圈的路径在北大西洋上巡航,这个大圈位于纽芬兰和爱尔兰之间,它们的任务是监听有无敌人的潜艇经过。其中两艘船的船桥上已添上了击毁记录的光荣图样,因为这两艘船都各有一架猎户星式反潜机不断地协助,而且苏联的潜艇两次不幸地遇见它们,然而它们的任务不是要击毁敌人潜艇,而是要警告其他友舰,好让它们避开潜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