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史顿威

“又是空袭警报。”上校说。

“即时发出的吗?”托兰德问。

“不,是我们在挪威的一个情报来源。有飞机凝结尾朝西南方向而去。他计算共有二十架左右,机型不明。现在,我们在冰岛北方有宁录式侦察机在担任巡逻任务。如果他们的逆火式轰炸机出动,或者如果他们也派出了空中加油机支援,我们就会知道,看看你的妙主意能不能奏效,巴伯。”

四架雄猫正在跑道上待命,其中两架装载着飞弹,另两架则带着支援夥机的辅助空中加油箱装备,那是一种特殊的辅助油箱,它的设计是用来为友机加油的。他们预计的拦截路程来回共计两千哩,也就是说只有两架能够抵达目的地,而且它们的航程延长到极限。

录式侦察机在冰岛的珍梅恩岛东方两百哩处的上空盘旋。这个挪威的岛屿已受到数次空中袭击,那里的雷达站已失去功用,而目前为止,虽然苏联并未如预计的一样发动总攻击。英国的巡逻机只装有天线,但没有自己的武器装备。如果苏联派出护航战斗机,而且有轰炸机和加油机随同,它只有逃命的份。宁录式侦察机上有一组人员切入苏联所使用的频道,监听飞机之间的通讯,另一组人员则监视雷达频道。

这是一段长而紧张的等待。在攻击警报之后两小时,他们听见了敌方的通讯,似乎是一架逆火式轰炸机和一架加油机之间的对话。他们标示出方位,然后这架宁录式侦察机立刻向东飞,希望能得到一个此种讯号的交叉定位。结果没有侦测到任何东西。没有精确的定位,战斗机只有很渺茫的拦截希望,它们仍在地面上等待。他们决定下一次派两架侦察机上去。

美国海军芝加哥号

午餐刚结束,QZB电铃声就响起,麦克福特将潜艇带到天线深度,接收命令,他的命令是前往福士兰,是在苏格兰的一个皇家海军潜艇基地。自从失去苏联海面舰队的接触之后,他们就没有再追踪到任何一个肯定的接触点。这真是疯狂,所有的战前估计报告都告诉麦克福特,那里是一个“富于目标的环境”,但是截至目前为止,他的心里只有挫折感。当麦克福特开始准备他的巡逻报告时,执行官将潜艇带回巡航深度。

西德贝芬村

“在这里的位置十分暴露。”上尉说,他就蹲在炮塔的后面。

“的确,”迈克下士同意道。他的M—1艾布兰战车藏在一座山丘背面坡地的战壕内。战车的主炮露在地面上一排农作物之上。迈克远眺一千五百公尺之外的树木生长线后面的山谷。俄国人正在那里,用强力望远镜观察山坡棱线。他希望俄军不要认出他这辆潜伏的战车才好。他正在三个预先准备的开火位置之一,地面上有一个倾斜的洞穴,是若干天以前由工兵的推土机挖掘的,还有当地的德国农民志愿帮忙。坏消息是:距另一个位置之间有一大片五百公尺长的空地,他们必须穿越那片空地。他们在六个星期以前便在那里种了一些东西,下士心里明白,收成绝不会太好。

“俄国人一定会喜欢这种气候。”迈克说。大约一万三千呎的天空上有一道阴暗的乌云,因此他所预期的空中支援飞机可能只有五秒钟的索敌与接战时间,就必须离开战场。“你能给我们什么,长官?”

“我只能召来四架A—10,或许还可召来一些德国飞机。”那位空军上尉回答,他自己已经用不同的眼光观察过地形,什么才是战斗机做地面攻击的最佳办法?苏联在这个位置上的第一次攻击已遭到挫败,但是他仍然看过北约剩下的两架飞机在奋战中被击毁。“应该还要三架直升机。”

迈克感到既惊讶又担心,他们在此等待的是什么样的攻击?

“好了,”这位上尉站起来,走回他的武装指挥车。“如果你听到嗞噜、嗞噜声,就知道天空在五分钟之内会有飞机进来,如果你看到任何地对空飞弹发射车或防炮车,看在老天的份上,将它们除去,那些疣猪的确已被揍得厉害!下士。”

“知道了,上尉,你最好赶快离开这里,好戏就要开锣了。”迈克学到了一件事:一位优秀的前线空中管控官是多么重要,而这位军官三天以前刚将上士的部队从一个极艰难的困境中带出来,他看着这位军官跑到五十码之外正等在他的车子旁边,车子的引擎已经发动了,车门尚未关妥,它就已经向前开动了。车子迂回地驶下山坡,直朝着指挥站而去。

第十一装甲骑兵团第一中队B连,原来有十四辆战车,五辆全毁,只补充了两辆,而剩下的都已受到一级以上的创伤。该排的排长在战争的第二天便已丧生,留下迈克带领着只剩三辆战车的这一排,护卫着将近一公里的前线。混在他的战车之间的是一连德国步兵,是隶属于地方单位,相当于美国的国民兵单位,其中大部分成员是商人和农人。这些人打仗不只是为了护卫自己的国家,也是为了护卫自己的家园;他们也同样的遭受了重大损失。这个“连”的力量不及两个排的兵力,迈克想:毫无疑问的,俄国人必定知道他们分散开以后的力量有多么薄弱,每个人都要把战壕挖深一点。苏联炮兵的威力的确惊人,尽管他们在战前已经接获警告。

“美国人一定高兴死了。”上校指着天上的低云层。“他们该死的飞机以低空飞进来,使我们的雷达无法侦测得到,而且他们开火之前,我们根本看不见他们。”

“他们让你损失很重吗?”

“你自己看吧!”上校指着战场。视线所及之处有十五辆燃烧后的战车残骸,“那是以低空飞行的美国战机做的好事,这些‘霹雳’式攻击机,我们的人称它为‘魔鬼的十字架’”。

“但是你昨天也打下了两架他们的飞机,”沙吉托夫说。

“是的,在这场战斗中,我们的四辆防炮车只剩下了一辆。同一辆车打下了那两架飞机——李本科下士,我推荐追谥他为红军英雄——第二架飞机正好坠毁在他的车上,我最好的射手。”上校痛苦地说,两公里之外,那架坠毁的德国阿尔法喷射教练攻击机还压在那辆ZSU—30防炮车上,上校想,毫无疑问是故意的,那个德国飞行员只想在他死前多杀几个俄国人。一位下士递给上校一具无线电耳机。这位军官听了半分钟,讲了几句话,然后一个点头作结束。

“五分钟,同志,我的人已经全部就位,请跟我来。”

地下指挥碉堡显然是匆忙间以木头和泥土搭建的,有个长一公尺的上盖。二十个人挤在里面,他们是担任冲锋任务的两个团之通讯人员。这个师的第三个团正在等候,准备利用突破前线的机会为保留的装甲师进入敌人后方铺路。如果,阿利克斯耶夫提醒自己——如果事情能依照计划一样顺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