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查维斯所期盼的,而现在他终於可以亲手抱著自己的儿子了。「嗯。」他说道,同时低头看著这个他要去守护、教育,并让他学会如何面对这世界的新生命;此时的每一秒似乎都能让他感动不已。他把新生儿交到妻子手中。

佩琪的脸上全是汗水;这都是长达五小时的分娩所造成的,但就如同所有生完小孩的母亲一样,佩琪也早把生产的痛苦志得一乾二净。现在她有了自己的小孩,一个粉红色、没有头发而且很吵的婴儿。此时约翰.康诺.查维斯贴近佩琪的左胸,享用了他的第一顿餐点,然後出护士将他移往婴儿房。丁亲吻了妻子,并陪伴她回到病房;待佩琪入睡之後,丁再度亲吻了她,然後走出病房,开车回赫里福,来到虹彩六号的住处。

「什么事?」约翰打开门说道。

查维斯递了根镶有蓝色环带的雪茄给他:「约翰.康诺.查维斯,重七磅十一盎斯,佩琪很好,恭喜你了,外公。」丁说道,脸上挂著幸福的微笑。

生命中总有些时候也能让强悍的男人眼含泪光,而此时便是如此。这两个人互相拥抱了一分钟,然後约翰从浴袍的口袋中掏出手帕,拭去眼角的泪水问道:「他像谁?」

「温斯顿.邱吉尔。」多明戈笑著回答:「天呀,约翰,这点我还没时间去确认,不过约翰.康诺.查维斯倒是个令人疑惑的名字,对吧?这小混蛋有许多东西该学,我想我可能在他五岁时就得教他空手道和射击?」丁微笑道。

「我想你教他高尔夫和棒球可能比较好,不过他是你的孩子。多明戈,进来吧。」

「如何?」珊蒂见到他时问道,於是查维斯便在克拉克点燃古巴雪茄时,再度把这个消息复述了一遍。虽然珊蒂并不赞成约翰在那里吞云吐雾,不过这个时候就算了吧。克拉克太太给了多明戈一个拥抱:「那小家伙叫约翰.康诺?」

「你知道了?」约翰.特伦斯.克拉克问道。

珊蒂点了点头:「佩琪上星期就跟我说了。」

「这应该是个秘密的。」新科老爸抗议道。

「我是她的母亲,丁!」珊蒂说道,「要吃早餐吗?」

两位男人都看了看表,现在是早上刚过四点,可以了;两人都点了头。

「约翰,我现在的心情实在非常复杂。」查维斯说道,这让他岳父注意到他会随著谈话内容转变语气。就在前一天,当他在诘问那些爱尔兰共和军的人时,口气就像是洛杉矶混帮派的小子,语调里混合了西班牙腔和街头混混的调调。但是在这沈思的时刻,他说起话来却又像是一位有著硕士学位的男人,一点怪腔调都没有——「我当爸爸了,我有了个儿子。」

接著是一阵轻缓、满足,甚至有点发呆的傻笑:「哇!」

「这就像是一场伟大的冒险,多明戈。」约翰同意道。这时珊蒂已把培根端了过来,而他则倒了杯咖啡。

「呃?」

「打造一个完整的人是场伟大的冒险之旅,小伙子,如果不能做好这件事,可是一大遗憾呢。」

「嗯,你们做得很好呀。」

「谢了,多明戈。」珊蒂站在火炉边说,「那段时期我们可是过得很辛苦。」

「她比找更辛苦。」约翰说道,「我经常不在家,搞些外勤的工作;该死的,我还错过了三次圣诞节,我无法原谅自己。」他解释道,「像那样的特别节日我应该在家的。」

「那时你在做什么?」

「两次在俄罗斯,一次在伊朗——每一次都是要带人出来;其中有两次成功,但一次搞砸了,结果他没能成功脱逃。俄罗斯人对卖国贼一向是毫不留情的,因此四个月後他就被枪毙了,可怜的家伙,那真是个难过的圣诞节。」克拉克说道,想起那段回忆——那个国安会干员就在离他不到五十公尺的地方抓到那家伙;那家伙的脸充满了绝望和晦暗,但他却只能转过头去,从原本为两人安排的逃脱管道离去。虽然他知道这是无可奈何的,但就是无法释怀。

「那已是陈年往事了,约翰。」查维斯说道,但他能了解克拉克脸上的表情。虽然克拉克和查维斯的组合至今尚未失败过,不过偶尔还是会有些危险的状况出现。「你知道这里面最好笑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约翰问道,怀疑对方是否有过跟他相同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