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第二天开始,安妮和柳子越明显就有点心不在焉的不参与玛若的血拼生涯了。

有意无意的一个说要管理自己的欧洲团队,一个说联合国有个亲善基金会需要跟自己洽谈,都留在了家里。

显然两人的表情就越来越朝着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发展。

安妮越来越眉飞色舞,小心翼翼的开始从贵族圈里协助齐天林散播他的新思维。

老实说,以前让她嫁鸡随鸡的要对中国另眼相看,还真有点难为女权思想高涨的北欧女子了,对于中国,从高了看也最多就是一有点神秘文化底蕴的东方大国,自己的夫君也许就是从这个神秘国度出来的英雄,除此之外,她是真有点勉为其难。

而现在齐天林大张旗鼓的行使欧洲至上的政策,才是真的符合安妮的价值观,她也才更能长袖善舞的全面推广。

晚上拉着齐天林去参加贵族聚会回来,红扑扑的脸蛋除了说明她喝了不少酒,更表明她的心情。

柳子越难得的表情严肃:“老齐!我要跟你谈谈……”她跟齐天林单独在一起的时候,绝对是用汉语,而且还是重庆方言,安妮能听个半懂,做个鬼脸就抛弃了齐天林,拉住兴高采烈准备分享今天采购清单的玛若就跑了!

齐天林不怕,伸手脱了外面的礼服,给穿着家居服的老婆披在肩上:“这农庄夜晚露水还是重,一起到外面走走?”

柳子越的眼睛温柔了一下,刚才有点生硬的情绪也嘟起嘴,按说她都过三十了,很少允许自己做这么撒娇的表情,把头靠在齐天林主动展示的肩头,慢慢顺着有地灯的农庄草坪踱去。

温情的夫妻漫步,差点让柳子越忘了自己之前的话题,齐天林主动:“对目前的局面不太满意?觉得我在针对中国?”

柳子越已经没了气咻咻的架势,轻轻的嗯一声。

齐天林伸手臂搂得紧一些:“未来还有些更过分……天骄这个月挨了几次打?”

柳子越掰手指:“三次,比上个月少一次!”家里是她扮严母,齐天林偶尔陪伴儿子就是慈父,而三五岁的熊孩子有弟弟跟一帮跟班,又有唯唯诺诺奉若神明的仆人僧兵,说没点骄横是不可能的,柳子越就奉行中国那套黄荆棍下出好人,犯了错就打,还是让保镖给按在凳子上用板子打那种,每次打的时候热闹翻天,屁股好了就忘得一干二净,继续带着弟弟和一干跟班到处惹是生非。

齐天林笑着点头:“对,玉不琢不成器,就是这个道理,你明白了么?在我的眼里,中国就是个小孩子……”

柳子越一下就没了疙瘩,耸耸肩站在一个小坡的顶端,让丈夫从后面抱住自己,把自己盘起来的头发在齐天林胸口找个舒适的位置靠好,呼吸着浓郁青草气息和淡淡马粪味道的乡村特有风情:“真的好像一个梦,仿佛还在昨天,我们就在妈妈的那个宿舍楼里,带着欢喜冤家一样的态度疏远对方,我以为我不相信爱情,到欧洲寻夫的桥段更是在演戏,结果却陪着你演出了这样一幕波澜壮阔的大戏,我无数次的设想过,我们最终要回到中国去,充满自豪感的站在全国民众的面前,或者……起码会找我们两口子做个访谈节目吧?我该怎么说呢?我的丈夫出生入死,却永远都把祖国放在心底?以前我都不相信这样的口吻,国内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见多了,只觉得出国才是一片净土……可现在我的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祖国,一定要强盛起来!我敢坐在演播厅,用最虔诚的语气说,我爱我的祖国!我的丈夫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我们的祖国营造出最美好的世界环境!我们无愧于炎黄子孙的骄傲!”

轻轻的口吻,却带着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娓娓道来中蕴含无限深情,齐天林把头埋在爱人头发中,轻嗅那缕缕馨香,慢慢用鼻尖在柳子越的后脖上点头,含含糊糊:“我也爱……”

柳子越就不再多问了,静静享受这夫妻间的温存。

只不过后面一两百米外窗口,玛若找蒂雅借了台热感夜视仪,笑眯眯的跟蒂雅一起偷窥,还出坏点子:“要是他们敢在外面热火一下,我就叫儿子们过去看热闹?”

蒂雅只嘿嘿笑,不参与。

她只在巴黎参与齐天林的部分接见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