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柳子越淡淡地回应,自己明天就回纽约,晚上有个传媒娱乐界的酒会派对,希望丈夫能陪同自己出席。

只字不提那个劳什子公主要举行婚礼,不过老实说,在美国的媒体上现在也不怎么铺天盖地的宣传这个欧洲公主结婚的八卦,关心自己本国的事情都来不及呢。

这种语言上的战斗技巧,齐天林比自己老婆可差得太远了,讪讪的答应以后挂上电话,才给玛若打。

小玛若就极尽调侃讽刺之能:“怎么样?我就说了嘛,最终我还是跟我妈一个样,只能当个外室,也行!现在说起来你是瑞典王室正儿八经的驸马爷,我才是你的情人,得!跟欧洲公主分享一个男人呢……还好我有钱,不至于悲悲切切的担心你喜新厌旧,忘了我们娘儿俩。我就不回华盛顿了,直接去圣玛丽岛看儿子,带他去见我妈,两代外室共同讨论下心得体会,争取把这个职称做大做强,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嘛……”

面对市井小姑娘出身的女朋友,齐天林满心惭愧的转移战线,打算找最体贴向着自己的小老婆得点安慰。

没曾想蒂雅跟安妮的过节还不少:“你结婚我没什么意见,但我可提醒你,这傻大个可没安好心,她家也没什么好心,我们家现在是什么人,是非洲王,你是什么人,你才是神,是她家攀附我们,还搞得好像你入赘他们瑞典王室似的,我这边收到的口信和情报,欧洲人现在可没那么安生,借着我们的名头,在北非排挤中国跟美国企业,甚至连中东的也抢,大长老和元首委员会讨论的结果就是,欧洲如果趁着这一波行情真正上位掌控一定局面,是能威胁我们利益的,这大洋马以为生了一对儿双胞胎就不得了?!”越说越激动,比那两位还振振有词,估计是最近一直在非洲处理军政要务,也有点霸气了。

齐天林哑然,然后就听见蒂雅情绪转好的嘻嘻两声:“估计是因为怀孕了,脾气有点大,回头给你赔不是!反正北非现在已经开始动手收拾英国和法国的企业了。”

齐天林结巴了一下:“怀孕?什么时候,怎么没通知我?”

蒂雅得意:“就今天查出来的,这趟你到非洲接了我就连续不停的那几天下工夫啊,我现在也会算日子了呢!我也要有两个孩子了!安妮经常拿这个事情嘲笑我!”

齐天林拿着电话差点平地摔个趔趄,怪不得接了小老婆到直布罗陀再来美国的一路上只要有空,这小妮子就一个劲地勾搭丈夫折腾,齐天林以为是久别胜新婚荒了地,还满怀歉意的加油埋头苦干,谁曾想是追求最终结果来着!

连最单纯最质朴的小吃货都有自己的算盘了……

郁闷得齐天林干脆拉把椅子到女儿房间,这姑娘长期跟妈妈一起,离了就必须开着小灯才能入睡,他坐旁边傻不愣登的看着熟睡的女儿,心中才平静得无以复加,还真该多花点时间陪家里人了。

可刚过半夜,外面执勤的亲卫就悄无声息的推开点门缝给老板做手势:“有人来访。”

齐天林看看公主房窗帘缝隙外漆黑的夜空,倒也不觉疲惫的起身伸个懒腰,再帮女儿掖紧羽绒被角,小心关上门出来。

站在七楼大厅四处打量白天川流不息办公区域的人,是麦克。

半夜了,除了两名值夜班的亲卫帮忙端过咖啡饮品放到桌面,偌大一个用原来大型古典书房改造的办公空间里空荡荡的就齐天林和麦克两人。

看着旁边需要造型复古的滑轮梯才能到两层楼高处取拿的满满书架,麦克一脸的揶揄:“你还看这么多书?”

齐天林不怕丢脸:“我太太跟未婚妻喜欢,我就在普林斯顿和西点那一段死记硬背的看了些大部头,喝茶还是咖啡?”没服务的,就得自己动手。

穿着军装的麦克揉揉有些疲惫的眼角:“清水就可以了,才开完会,最近一直在连轴转。”

从非洲回来以后,齐天林只在今天上午的国防部安全会议上见了面,齐天林没想到麦克这么晚会来找自己,倒上清水送过去,自己随意的倒了杯茶,坐在他对面:“上午的会议,怎么会涉及到非洲司令部?”

麦克放下手看齐天林:“我已经被彻底踢出局,东非作战的失败,需要有人来背黑锅,不是总统,也不是白宫国家安全顾问,更不是你,而是国防部挑选人手出来背,鉴于四大军种都遭遇巨大损失,我这个海军陆战队出身的特种作战司令部将领就是最合适的黑锅人选,我也是当时靠近事发现场的最高军衔……起码是生存下来的最高军衔。”

做足了手脚造成惨痛局面的齐天林没有丝毫愧疚感,只是讥讽的笑笑靠回自己的沙发上:“这就是政治!”装着很高深莫测又沧桑的模样,却有点画虎不成反类犬,绝对没有安妮做类似神态的云淡风轻,反而带着暴发户的装模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