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摇摇头:“那是我私人的考量,所以我才找你们讨论一下,究竟怎么对待也许即将到来的风暴。”

柳子越听到风暴这个,沉默了一下才开口,居然有点笑容:“一直以来我都是个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养尊处优,或许比安妮你还过得简单轻松,对我来说,可能这点不需要考量,跟蒂雅那傻孩子可能有些想法是一样的吧,在暴风雨中跟他一起翱翔一下,未尝不是人生的一种乐趣,所以我会坚定的跟他在一起,我不会考虑这中间是否有什么国家之间的利益和比重,夫妻同心是个很简单的要求。”

玛若显然听懂了这种描绘的感受,小鼓掌:“东方有些思维是有点傻傻的,不过这种对爱情的诠释,我很喜欢,有点浪漫的味道……他是在为我的父亲和整支队伍复仇,如果放到中世纪,这也是个很有骑士气息的故事,我自然就是他的那个公主,我怎么会逃避这样的童话结局?”

安妮阴测测:“童话结局?假如他一着不慎,就会变成整个欧美传统世界的公敌!”

玛若果然具有法国人那种传统的浪漫天性:“浪迹天涯还是隐姓埋名再找个岛屿或者在非洲的偏远地方生活?都可以试试嘛。”

柳子越也笑起来:“嗯,小玛若还真是跟我有默契,喏,我跟她还有蒂雅估计是一边了,安妮,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安妮没笑:“未来可能很严酷,很残忍。”

柳子越也没笑了:“那你说说应该怎么办,我们没有这样的经验,难道也要学会在危急时刻自杀?”玛若还摸摸自己的脸,估计是在想要是真自杀,得选个不破坏遗容的方式。

安妮轻轻叹一口气:“原本按照我的想法,一步步构建我们的商业和政治军事格局,花上一两代人的时间,他……或者说我们的家族,终究会跻身最强政治家族行列,立于这个世界巅峰,但他显然有什么原因导致他似乎在一步步收紧最后的扎口袋绳子,这次这样下重注压在赫拉里身上显然就有搏一把的思路,不然不应该这么急的,如果这时候做什么,我有些担心操之过急,结果迥异。”

柳子越点头:“嗯,抱歉,我跟玛若或者蒂雅肯定不会思考到这么深层次和高远的东西,那么你的担忧之后结论或者说措施是什么呢?”

安妮看看她们才开口:“做了母亲,我也不是以前那个肆意妄为,单身一人就去环游世界的小女孩,我身上也有责任感,既有对他的,也有对家族,对我们这个家族,以及瑞典王室家族的责任,都有,可能在这方面我比你们复杂一点,需要思考的东西多一些,我特别提出来说,无非就是两点,第一,你们必须要思考好未来,随时随地都思考好各种逃生或者保全自己的道路,当然我相信他做任何决定的时候,也会考量自己的家人,他不是一个愿意牺牲家人来达到目的的男人,但别成为他的拖累,这才是对他最好的支持;第二,也许在某个时间段,我会背叛他,站到他的对立面上去,但请你们在心底默默的记得,我是为了我们这个家族背叛他,尽一切可能的保全我们这个家族,对他来说,只要保住他的家人,他就没有了任何顾虑,我宁愿担当这个角色,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们之间必须要有这个默契。”

柳子越跟玛若有点愣住,相互看看,再看看对面那个穿着一身皮夹克,在这样天寒地冻的北欧气温下,还潇洒的把夹克敞开,靠在椅背上闲情逸致的公主,好半晌,玛若才重新鼓掌:“有点为了爱人牺牲的味道,不错不错!”

柳子越也点头:“比牺牲还更深层一点,有些忍辱负重的意思,看来你其实也是打算什么都不顾,都要支持他可能要做的事情?”

安妮摊开手:“我可不是听你们两位恭维的,深爱他这个说法也没必要跟你们讨论,解决好美国本土的信任,进一步建立跟美国的高层关联以后,他现在正在铺排跟欧洲的各种关系,等这一切都梳理好,回到迷雾岛……应该是跟他隐藏起来那个中国军师有最后的协商,甚至可能是和中国方面的协商,然后我估计就八九不离十的该发动了,所以你们都该做好准备,我的政治层面,夫人的国际舆论,玛若的经济金融……说起来这个时候,我还真有点羡慕蒂雅,她想得少,这种时候需要担忧的更少,一起冲杀就罢了。”

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