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达在齐天林这边逗留到很晚,一起吃了蒂雅带着黑妞端上来的饭菜,两人谈了很多东西,从这个小型的局部地区政权如何宣布成立、生存、构建到发展壮大,再到怎么巩固这个区域的经济政治局面,然后向全国发展,争取在什么时候夺取全国政权,迪达说得是头头是道,兴奋不已。

齐天林点燃了一支雪茄,看着这个说起来有些手舞足蹈的黑人青年,迪达居然还给自己找了一副眼镜来戴,看上去有点文质彬彬的感觉了:“你很有成就感?”

迪达的情绪显然有些高涨:“这是一场圣战!独立民主的圣战!”

齐天林让蒂雅拿过一瓶很普通的红酒打开,他对这玩意儿是真没什么研究,总之就是家里伴随那架小运输机,经常捎带点东西到班西加再转运过来的,有时候看见这些家人的托付,齐天林远在千里之外的战场,都觉得挺暖心的,给自己和迪达用纸杯倒上:“圣战不是伊斯兰教面对欧美国家时候喜欢用的词么。”

迪达摇摇头,接过酒杯:“整个非洲北部地区,伊斯兰教的影响很深的,这次我在伦敦也专门学习过这方面的书,您如果能够在宗教方面再寻找一些着眼点,对我们会更有帮助,宗教的狂热是很多人难以想象的。”

齐天林想着利比亚的加拉的庙子:“宗教?”难道自己要虎躯一震,手持战锤放出黄芒来充当外星人么?

迪达看来确实是学习过,说得头头是道:“非洲的原始宗教跟伊斯兰教在伦理道德跟社会规范观念都有很多一致的地方,所以,比起基督教在非洲的传播,可兰经更容易被接受,所以从这条中非横跨线以北,基本都是伊斯兰教的覆盖面,而伊斯兰教一直都强调对异教徒需要进行圣战,这才是为什么从殖民主义时期开始到现在,非洲这么多国家,特别是中北部国家会那么抵触欧美国家的进入,这种被定义为圣战的情况几乎是一呼百应。”

齐天林有点思考:“那……我是不是可以在这个地区,加强伊斯兰教的运动呢?”

迪达使劲点头:“我不信奉什么教,我是个无产阶级革命派,但是宗教往往就是在这样的贫困地区推行发展的最好办法。”而在中国的古代历史上一直都是这样,用宗教来作为造反初期的串联推广,这好像也是一条不错的路子。

齐天林按照自己了解的伊斯兰教特点思考:“非洲的伊斯兰圣地是什么地方?”

迪达不犹豫:“圣地永远都在麦加、麦地那和耶路撒冷,非洲也就苏丹的首都算是个中心,但也比不上三大圣地。”

齐天林心里有了点苗头……

最后是德让把喝多了就愈发兴奋的迪达带走,齐天林还得警告他:“你可别看他傻愣愣的就顺手干掉了他,他现在在公司的价值比你这个大兵哥强得多。”

德让能有翻白眼之类的表情了,但还是不愿意带枪,只是把两柄极端武力的直刀佩在身上,对于他这种原本法国的特战高手来说,只要不是陷入苦战包围的局面,冷兵器在近战的时候,可能会更有威力,他对枪实在是有种心理上的排斥。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随手把剩下的红酒都提到楼下跟自己那几个亲卫队员一起分享了,然后才跟蒂雅一起回郊外的军营休息,除了黑人员工夜间巡逻跟保持警戒,所有人在工作之外都必须回到军营里面,这是铁律,齐天林自己也不例外。

这段时间,蒂雅就可欢腾了,整整两三个月时间了,一直都是两人在一起生活,比在欧洲的时候,舒心多了,完全的乐不思蜀,三番五次的提出干脆就在非洲扎根安家。

齐天林回到营房,打开平板电脑跟家里视频通话,那边依旧还是各在各的地方忙碌自己的工作,安妮回了伦敦,柳子越在巴黎,玛若在岛上,几乎天天都有这样的晚间通话,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思恋的情绪在加重,要求齐天林外出工作这么久,要么选择回家探亲,要么就得把家人接过来,齐天林目前的状况就是既脱不得身,又舍不得让家人处在险地,经常被批评。

蒂雅就识趣的不出现在画面里,免得让人不舒坦,自己哼着小曲儿收拾好两人的床铺,本来他们的营房里面,全都是那种跟小马扎似的交叉结构折叠铝合金骨架单人床,这一路冲杀跟推倒地面建筑,这姑娘可没少观察,虎口拔牙的在一帮小黑打算纵火焚烧的时候,抢下来一张非洲特有的木架双人床,一点不害臊的指挥黑妞们搬自己跟齐天林的房间来。

逗弄完儿子,齐天林下了决心,打算抽个时间回欧洲一趟,给女朋友老婆都许诺好了,才过来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