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雅才不来打搅,上了船,她就跟消失了一样,把自己跟齐天林的所有装备都搬到一起,天天坐在船尾细心的拆开,从战术背心的每一个口袋到每一颗手雷子弹,从枪械的每一个零件到所有周边的配件都摊开在地面上,慢吞吞的整理擦拭,细致程度就好像对待古代文物一样。

这天中午柳子越看见就有些好奇,端着咖啡杯坐在旁边看:“每一次都要这么麻烦的清理?”

蒂雅点头:“这就是我跟胡子的命根子,不好好对待,下一次就会丢了性命。”

柳子越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争取成为一个军属,跟失去丈夫的烈属婆婆生活了那么久,突然才发现,自己也有走到那种路上的可能性,一种突入而来的恐惧感,一下就抓住了她的心脏:“你们……很危险?”

蒂雅不满的撇她一眼:“你以为是过家家?你的房子跟车子都是胡子拼死拼活打出来的!”一脸瞧不起米虫的样子。

柳子越不争论自己也买得起,只在意自己的爱情原来是站在刀尖上的,跳起来就往驾驶台跑。

安妮正跟齐天林坐在这边聊天呢,大不满:“不是说好白天跟我一块,晚上跟你么……”算是心照不宣的分了个不成文的时间段。

柳子越大喘气:“我……突然觉得时间很宝贵!”

安妮莫名其妙的打量她:“你是不是看了什么狗血的言情剧?”

柳子越不怕她的嘲讽,走到齐天林身边靠着:“刚才看见蒂雅在那收拾枪支,我才突然发现原来这么危险,随时可能都失去。”

齐天林轻拍她的手安慰:“没那么吓人。”

安妮落井下石:“就是有这么吓人……你以为我那个什么战地骑士是那么轻松的?我们在战场上枪林弹雨的,随时可能丧命……你看见过天灵盖被掀掉白花花的脑浆么,手脚都被炸断血糊糊的样子么?”得意地看着柳子越,期盼她受不了。

也许是她的描述能力不行,柳子越没作呕的感觉,却越发觉得有些珍贵,探出半个身子朝着安妮,顿了一下才问:“那……你是不是就是觉得反正很危险,不如先享受过程?”

安妮白眼送她:“就不告诉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她这样的人更是,跟齐天林说说就是她唯一放开心防让进来的人了,哪能随便说?

柳子越转头看看齐天林,咬咬嘴皮,点点头:“嗯……我明白了,好了,不打搅你们了,我去休息一下……”亲一下齐天林,就下驾驶台,只是经过安妮的时候,突然也亲了她一下,吓得安妮哇哇的叫:“她没在嘴唇上抹毒药吧?”

齐天林流汗:“您真是武侠小说看多了……”

安妮嘿嘿笑:“其实这个柳大姐比在你们家乡时候好相处多了,那会儿一天到晚摆个冷脸……”

齐天林恭维:“那是……谁有您这么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