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林摆事实讲道理:“我承认,一个人确实很单调,说话都没个人,可你是个女孩子,这就很麻烦了,我没办法带着你到处走。”

蒂雅摆简历:“阿……妈以前带我去城里,都是走着过去的,我们一天就走到了……中间……中间只坐了一小段车。”听起来挺心酸,好几十公里呢,齐天林记得自己那些初中女同学跑个八百米就一个个跟体育老师请假说来那个……嗯,对,这事也烦人。

齐天林站起来做决定:“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有事,你一起进城,把你送你叔叔那里,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能够照顾你?”

蒂雅觉得很奇怪:“我服侍你不可以么?谁要你照顾我了?”

齐天林敲敲面前的碗:“到底谁服侍谁?这刀削面不是我做的?”

蒂雅嘀咕:“你的衣服都是我洗的,这是你自己要做的,我做的比你好吃!”

齐天林不搞唇枪舌剑,又敲敲蒂雅的面碗:“爱吃不吃!吃了早点去睡觉,明天一早出发……把碗洗了!”

小姑娘脸上一阵歪嘴咧眼的不满,大眼睛闪亮的转几圈,拿定主意才自己偷偷笑一下,西里呼噜的把面疙瘩都吃了。

然后偷偷伸头看看厨房外面,电工房的门开着,说明齐天林已经回了电工房,才关上厨房门,用灶台上剩下的一锅热水,给自己美美的洗刷了一遍。

残破的屋顶投进皎洁的月光,给肤色略深的小姑娘身上镀了一层银色,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一点适龄少女的活泼,捧起水深深的把脸浸在里面感受了一下,才开始细细的从头到脚梳洗,最后还把自己换下来的T恤和大短裤洗掉晾好,才换上一模一样的新衣服,这都是齐天林找到的中式男性内衣,多得很,他也这么穿。做了这么多事,居然还是只用了很少一点水,真神奇。

她当时被齐天林救回来的时候,身上还是穿的暗红色袍子,现在也都洗了挂在食堂破屋顶下晾干,以前就听说这些来自中国的衣服是城里的高级货,前两天齐天林看她在土里实在滚得脏,就翻了套男式内衣给她穿,可那时她情绪不好,只是换了衣服,没有洗澡,今天终于有了这个心思,总算是舒服的洗了一次澡。

然后才拿着匕首和五四手枪出去,齐天林觉得她的情绪已经恢复了正常,就把匕首还给了小姑娘,毕竟这也算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手枪嘛,就算是送给她的礼物好了。

没有回电工房,蒂雅顺着月光,走到外面厂区母亲的坟包旁边蹲下,做了两个祭拜的动作就开始嘀嘀咕咕:“胡子叔说明天把我送到查尔叔叔那里,可叔叔不是个好东西,我知道,所以明天我打算偷偷地跑回来,我要在这里陪着你……嗯,假如胡子叔要带我去别的地方,我也只有跟他走,可查尔叔叔那里我是坚决不去的!”

齐天林坐在电工房里,能听见食堂里传来的潺潺水声,他可不会有什么绮丽的念头,那也太禽兽了一点,这么小的小姑娘……

他手里正在摆弄那支刚缴获的苏制狙击步枪SVD,按照西方的眼光来说,这还算不上狙击步枪,只能是一支精确步枪而已,不过也要看在谁的手里,落在现在的齐天林手里,威力就很不同寻常了,说不定到寺庙偷东西的时候还用得上。那个叛军估计也是趁乱落单想搞点什么,身上没有太多的东西,有些乱糟糟的美元不知道是在哪里抢的,一个背包里装着一些饼子和毯子,几十发步枪弹,一把阿拉伯小弯刀,仅此而已。

窗户外是能看见小姑娘在坟包边的,只是听不见她嘀咕什么,所以也不知道她的计划,这几天晚上小姑娘是经常蹲在那里发呆,所以齐天林也不奇怪,只要能看着没事就好,果然,没过多久,小姑娘就自己一手刀一手枪的溜回来,默不作声爬上自己的床,把匕首手枪放在枕头边,跟一般城里小女孩枕头边放个芭比娃娃一样,看一眼齐天林,就安心的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