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是个蠢货,但他毕竟几乎失去了女儿。你要记住,向他出气无济于事。”

“牢记你的劝告也许有用。”杰克考虑了一下他的话后笑着说。

马勒这时刚好从病房里出来。他环视一下,发现了杰克,就走了过来,“别离开,挨着我。”瑞安告诉他的朋友。

“你差一点儿让我的宝贝女儿送命。”乔的情绪没有好转。

杰克没有回话。他已屡次告诫自己不要引起冲突,而且他正开始考虑当时他本人遭受暗杀的可能性。

股票经纪人一边咒骂一边高视阔步地走开了。冲突到此为止,杰克自讨。他但愿不要再这样。他跟乔?马勒的疏远有时候使凯茜很难受。

瑞安跟妻子足足谈了二十分钟,了解了她跟警察所说的一切并且相信他的妻子现在好得多了。他离去时她打盹儿了。接着他穿过大街去了休克外伤急救中心。

他一进入矮树丛就回忆起他以前曾经来过这里一次,就是萨莉诞生的那个夜晚。现在一个护士带他走进急救康复中心,这是三十六小时来他第一次见到他的小女儿,一天半的时间似乎长久得没有止境。这么一场梦境般的经历。幸好他被明确告知她活下去的希望很大,否则他会当场垮掉。受伤的小东西对伤痛和药剂根本没有知觉。呼吸器在帮她呼吸,他仔细地看着和听着。好多瓶子和管子通过她的血管正在给她输送营养。一个医生对他解释说,她的情况其实没有象外表看起来那么吓人。萨莉的肝功能是好的。两三天以内断了的腿。就可以固定住了。

“她会成为跛子吗?”杰克悄悄地问。

“不,我们没有理由担心这一点。小孩的骨头——照我们说,如果骨折碎片都在一块儿,很快就会愈合。事实上没有象看起来那么严重。处理这样的骨折病例在习惯上只要一个小时就可一次完成——象她这样的情况,十二小时左右一次完成。一旦我们使小孩安全度过了开始阶段的危险期,再使内脏系统功能恢复的话,他们会痊愈得很快。一个月以内你可以将她带回家里。两个月以内,她将会跑来跑去如同没有骨折过一样。这听起来挺令人满意的,事实也是这样。小孩骨折治愈最快。她目前虽然伤情严重,但她在渐渐地好起来。嗨,她一到这里我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请问尊姓大名。”

“里奇?金特。大部分手术都是巴里?夏皮罗和我做的。真够危险的——上帝,真是千钧一发,但是我们取得了胜利。对吗?我们胜利了。你将要带她回家。”

“多谢——太感谢了,医生。”杰克结结巴巴地又说了儿句,对这两位挽救他女儿生命的医生他不知说什么才好。

金特摇摇头,“到一定时候请你再带她回这里来,我们来一个公平交易。每隔几个月我们要举行一次治愈病人的舞会。瑞安先生,当我们看到我们的小病人回来,走着回来时,你简直无法想象我们的感受。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呆在这儿工作的原因,老兄。可以保证,他们一定会回来吃蛋糕和果汁的。等她恢复以后,让她在我们的大腿上跳着玩。”

“一言为定。”瑞安想,由于屋子里的人的工作,不知救活了多少人的性命。他可以断定,这个外科医生如果私人开业必定是个大富翁。杰克理解他,理解他为什么在这里工作,而且知道,他的岳父一定是不会理解的。他在萨莉身边坐了片刻,仔细听着机器通过塑料管子在帮她呼吸。照管这病号的护理医生开玩笑说他在病人的面罩周围寻找亲吻的机会。他离开前吻了萨莉受伤的前额。杰克这时才感觉到好受多了,几乎对一切事情都觉得好受多了。但还有一件事还没有解决:是谁对他的小女儿下的毒手!

“车上有残疾人用车的标志。”杂货店的店员说:“但那开车的人衣着讲究,看起来不象是跛子或是有其他残疾什么的。”

“你记得他的长相吗?”马里兰州警察局来的一位少校和特工人员尼克?卡皮坦诺在询问这位目击者。

“记得,他跟我一样是个黑人。穿着讲究,高高的个儿。他戴着太阳镜,是反光的。他还蓄有胡子。通常至少还有一个穿着讲究的人在同一辆车里,但我从未看清楚他的脸——是个黑人,我所能说的只有这一点。”

“他穿什么衣服?”

“牛仔裤和棕色皮茄克,我想。你知道吗,象个建筑工人。”

“穿的是皮鞋?”少校问。

“没有看到。”店员停了一会儿说。

“有没有带什么珠宝饰物, T恤衫上有什么图案,总之他有没有什么特殊或异样的地方?”

“我什么也记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