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位在一起工作?”瑞安喝着泛泡沫的酒问道。

“穆尔局长告诉过我,说您很机灵。”查尔斯顿说。

“请原谅,您在说谁呀?”

“干得好,瑞安博士。”霍姆斯笑着喝完了杯里的酒,“我知道您过去玩过足球——当然是美国式的足球。您在乙级队呆过,是吧?”

“甲级队和乙级队都呆过,那只是在中学,我还够不上大学队的水平。”瑞安说,想要掩饰慌乱之态,“乙级队”是虚构的说法,实际是以此为幌子将他叫到中央情报局去商议事情。

“有人写过一本《间谍和间谍机构》,您是否碰巧知道他?”查尔斯顿笑着说。杰克僵住了。

“将军,我设法说,没有……”

“编号十六的那一本就放在我的办公桌上。那位好局长要我告诉您,关于‘无意义的文字分析器’,您可以随便谈。”

瑞安松了口气。这个说法一定是从詹姆斯?格里尔那里听来的。当瑞安向中央情报局副局长提出“金丝雀笼”的建议时,詹姆斯?格里尔上将开了个玩笑,用的就是这句话。瑞安可以随便谈。可能是的。他在中央情报局受到的安全训练的确没说过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

“请原谅,先生。从来没人告诉过我,说我可以随便谈这些事情。”

查尔斯顿立即由愉快的逗笑转为严肃的谈话:“不用道歉,小伙子。每个人都应该严格地执行分级保密制度。您写的那份东西对侦探工作很有用。我们碰到的问题,诚如有人告诉过您的,是接到了这么多情报,现在怎样来条分缕析。要开挖这堆垃圾,找出闪光的金子,可不容易呀。您的报告是第一流的。在这方面还是第一次。我不清楚的是局长为什么称它为‘金丝雀笼’。他说您能解释得比他清楚。”查尔斯顿招招手又要了一杯香槟。一个男仆端着盘子过来,“当然啰,您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是的,将军。去年七月我在局里看到过您。那时您正好从七楼的电梯出来,而我则从办公室出来,有人告诉过我您是谁。”

“好。现在您知道我们是一家人了。这‘金丝雀笼’到底是什么鬼名堂?”

“您当然知道中央情报局泄密的那些问题哆。我完成报告初稿时,想到了一个主意,每个问题都搞它个出奇不意。”

“他们这么做已经好几年了。”霍姆斯说,“只要故意弄点小差错。这是世界上最简便的方法。要是报界的人笨得可以,刊登文件的照片,我们就能识别出泄密与否。”

“是的,先生,但公布泄密消息的记者们也懂得这点。他们学会了不刊登从各种渠道搞到的文件的照片,是吧?”瑞安答道:“我想到的是一种新的编排方法。《间谍和间谍机构》分四个部分。每部分都有一段小结,每个小结都用非常惹人注目的形式来写。”

“噢,我注意到了。”查尔斯顿说:“读来一点也不象中央情报局的文件,倒象是我们写的文件。您知道,我们的报告是由人写的,而不用计算机。请说下去。”

“每段小结有六种不同的提法。把这些段落合起来,按照文件的编号不同,每本都有其独特之处。这样就超过了一千种排列,但是只有编号第九十六的那本是真正的文件。小结的段落——呃,如此渲染,我想——其原因就是诱使记者逐字逐句引用在公开的宣传品上。他只要摘引了两三个段落中的某些文句,我们就知道他看的是哪一本了。这样就知道是谁泄密的了。他们现在已经搞出一种更加精致的方法来设圈套。可以用计算机。用词典的程序把问义词调来换去,这样每一本文件都有独特之处。”

“他们是否对您说过这办法已经采用了?”霍姆斯问。

“没有,先生。我同局里的安全部门没关系。”真得为此多谢上帝。

“噢,使用过了。”巴兹尔爵士停了一会儿,接着说:“这主意真简单——又真高明!然而又保存了文件的真面目。您的报告几乎所有细节都同我们去年的一次调查相符,他们告诉过您吗?”

“没有,先生,他们没告诉过我。就我所知,我写的所有文件,材料都来源于我们自己。”

“那么您完全是自己搞出来的啰?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