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离开这儿。老天爷,他撞在什么东西上啦!”医生低下头查看了一下伤势。“怎么这样多小弹孔?”

“你先看一下颈部。”伊顿对他说。

“哎呀……”医生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们把受伤者推进宽大的急诊室,然后又推进角落中的一个小房间。五个人将受害者从担架上抬到诊疗台上,医疗组马上开始工作。另一位医生站在旁边,另外还有两名护士。

住院值班医生名叫克利夫。塞弗恩,他走到治疗台前,轻轻解开受伤人的衣领,然后确定一下他的头部已固定妥当。他只看了一眼。

“可能是颈椎受伤,”他立即宣布:“但首先我们必须给他输血。”他一连下了几道指示。两名护士叉拿来两个静脉注射器。塞弗恩替病人脱下鞋子,用一个尖尖的金属器具刺了一下他的左脚底部。脚部动了起来。很好,神经没有损伤,这算是个好消息。在腿部也进行了类似检查,得到了同样的反应,情况不错。与此同时,一位护士进行了一系列的验血。塞弗恩放心让其他人员进行各自的工作,他甚至不去看他们一眼。这情景就像一场足球赛一样,工作的熟练是数月来辛勤练习的结果。

“神经科医生在哪?”塞弗恩对着天花板问道。

“在这儿。”一个声音答道。

塞弗恩抬起头。“噢,是罗森教授。”

问候就此而止。山姆。罗森的心情不佳,住院医生一眼就看出来了。教授已经工作了二十个小时。为了救一个从楼梯上摔下的老妇,本来六个小时可以完成的手术,却花了几倍的时间,一个小时前刚刚结束,而且手术失败。他本可以救活她的,山姆对自己说,但他仍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延长了工作时间不但没使他生气,反而使他感到有些安慰。也许他可以赢得这一回。

“情况怎么样?”教授问道。

“枪伤,颈椎附近有几个弹孔,先生。”

“知道了。”罗森低下头,双手背在身后,“这些玻璃渣是怎么回事?”

“他在汽车内受的伤。”伊顿在小房间的对面回答道。

“我们要把玻璃取出,先把头剃光。”罗森说道,一面查看损伤情况。“血压多少?”

“高压五十,低压三十,”一位实习护士答道。“脉搏一百四十,很微弱。”

“我们要忙一阵子了,”罗森说道。“此人昏迷得厉害。”他停了一会儿又说:“病人大体上来说还好,身体很棒。我们首先给他输够血。”罗森看到其他人员已在行动,急救护士工作特别认真,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的儿子好吗,玛格丽特?”他问年长的一位护士。

“今年九月开始在卡内基大学读书。”她一边回答,一边调整输血瓶的流速。

“玛格丽特,下一步请把他的颈部洗净,我需要检查一下。”

“是,医生。”

护士选了一把镜子,夹起一个大棉球,将其用蒸馏水浸过,然后小心翼翼地在伤者的颈部擦洗。血被洗去之后,露出了伤口。她发现伤势比预估的还要严重。在护士清洗血的当儿,罗森找到了消毒衣穿在身上。他回到病床旁边时,玛格丽特已将消毒工具准备就绪,并将工具箱打开了。伊顿和马科尼站在角落,看着这一切。

“做得好,玛格丽特。”罗森夸奖道,同时戴上自己的眼镜。“你儿子学什么?”

“工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