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约翰会带来看我们,给做一次全面检查,两周以后,行吗?”

“好的,夫人。”凯利再次点头同意。

“可是……”

“帕姆,他们俩合作说服了我,我也只好同意了。”凯利怯懦地解释说。

“你们这么早就要走了?”

莎拉点点头。“我们本该昨晚离开的,可是,我在说什么?”她看了凯利一眼。

“如果你们不按我说的来检查,我会打电话骂人的。”

“天啊,莎拉,可真厉害!”

“山姆也这么说。”

凯利陪她来到外面的码头上。山姆的船已经发动。她和帕姆拥抱告别,凯利只打算同她握手,但她坚持亲了他的面颊。山姆也跳下船来同他们一一握手再见。

“要看新的海图!”凯利对外科医生说。

“是,船长。”

“我来解缆绳。”

罗森急于向他显示一下自己学到的驾驶技术。他将船倒退,主要依靠右轴转动哈特拉斯。这人没有忘记。不一会儿,山姆加大了两个主机的马力,直接把舵驶出了码头,朝深水开去。帕姆站在码头上,拉住凯利的手,一直目送着那船渐渐变成海面上的一个小白点。

“我忘了谢谢她。”帕姆最后说。

“不,没忘。只是没说出来而已。今天感觉怎么样?”

“我的头不疼了。”她抬起头看着他。她的头发该洗了,但她的眼睛是明亮的,步履中有了活力。凯利想吻她,于是,他亲了她。“现在我们做什么?”

“我们要谈谈,”帕姆平静地说。“现在是时候了。”

“等等,”凯利回到工具间,取出两把折叠躺椅。他示意她坐下,然后说:“现在告诉我可怕到什么程度。”

帕梅拉。丝塔尔。马登再过三个星期就要过她的二十一岁生日了。

凯利终于知道了她的全名。她出生在德克萨斯北部贫穷地区的一个工人阶级家庭,父亲是个连浸信会牧师都感到头疼的人。

她从小就是在这样一位父亲的严厉管束之下长大的。唐纳德。马登只知道宗教的形式,而不知其内容。他很严格,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去爱,他生活失意,嗜酒如命,自暴自弃,经常无端对自己发火。每当孩子做错了事,他便用皮带或木棍抽打他们,直到他的良心感到内疚为止。这种时候很少,多半是因为打累了方才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