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不怎么样。”戈洛夫科不以为然地环顾着刷了油漆的石膏灰泥板清水墙面。瑞安确实挂了一幅从政府仓库里借出来的精美油画,当然还有一幅并非非挂不可的福勒总统的照片,悬挂在杰克挂大衣的衣帽架上方。

“我确实能欣赏到比较美好的景致,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告诉我,铁人费利克斯Iron Feliks, Feliks亦作Felix,即捷尔任斯基(Felix Edmundovich Dzerzhinsky,1877—1926),苏联秘密警察机构克格勃的前身“契卡”的创始人。的雕像还矗立在广场中央吗?”

“目前还在,”戈洛夫科微笑道。“我推测您的局长出城了。”

“是的,总统认为需要征询他的建议。”

“是什么方面的建议呢?”戈洛夫科狡猾地微笑着。

“该死的,我哪里知道,”瑞安笑着答道。各方面的情况,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很难,不是吗?对我们双方都不容易。”这位新任克格勃第一副主席并非职业间谍——事实上,这也不算奇怪。通常情况下,这种狰狞可怖的部门头头往往是位党员,可党已经渐渐成为了历史,纳莫诺夫挑选了一位计算机专家,要求他给苏联的最高特工机构带来一些新思想,那会使工作更有效率。瑞安知道戈洛夫科在莫斯科的办公桌背后也放着一台IBM个人电脑。

“谢尔盖,我常常这样说,如果全世界都讲道理的话,我就失业了。你看看当前发生的变化有多大。要咖啡吗?”

“很高兴来一点,杰克。”瞬息之后他对咖啡的浓香表示赞美。

“南希每天清晨为我调制这样的咖啡。那么,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呢?”

“我经常听人家问我这个问题,但没想到现在竟在中情局总部听到。”瑞安的贵客发出哄然大笑。“上帝,杰克,您有没有猜想过,这究竟是不是吸毒引发的幻想呢?”

“不可能。有一天我早上起来迷迷糊糊的,刮胡子伤到了自己。”

戈洛夫科用俄语嘀咕了一句什么,杰克没有听到,不过等他们回放录音带的时候翻译会听到的。

“我负责向我们的国会议员汇报我们的行动。贵方局长非常慷慨,对我方请教之举表示嘉许。”

瑞安抵抗不住做这样的开场白:“没问题,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你可以通过我获得你们需要的情况。我很愿意告诉你该怎样向国会介绍情况。”

戈洛夫科绅士气十足地接过话题:“非常感谢,不过我们的主席恐怕不能理解这种做法。”把笑话放在一边,该到谈正经事的时间了。

“我们希望同等交换。”讨价还价开始了。

“您要我们做什么?”

“你方一直支持的那些恐怖主义分子的情况。”

“这不行,”戈洛夫科断然拒绝。

“你当然可以。”

戈洛夫科的爱国情绪起来了:“情报机构背叛信誉就无法继续工作了。”

“真的?下次见到卡斯特罗时你把这话说给他听吧,”瑞安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