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医院,郎朗在门口等着我,我们几个人在过道里往手术室那边跑。这医院是临时搭建的,是那种简易式的板房,外面涂着蓝色的油漆,还刷着联合国的标志。

“手术已经做完了,医生说已经尽力了”郎朗在前面领路,一边跑一边介绍道。

“扯淡,是不是要钱我答应给他们钱,只要能救回骆驼的命”我大声说道。

郎朗突然不跑了,他拉住我的衣服说:“大队长,我们要冷静。医生全是最好的医生,都是联合国维和部队抽过来的顶尖军医。骆驼上身有十几处伤,腹腔与胸腔有五六块弹片,你想想,五六块弹片,他是怎么挺住的”

郎朗说着说着,就呜呜呜的哭起来。

我们几个兵蹲在地上流泪。一个兵掏出烟,几个人点燃香烟,凶猛地抽烟。一个金发碧眼的女护士跑过来,把我们的烟全部收缴了。

“这里不许抽烟,要抽烟就到外面去。”

“骆驼现在情况怎么样”我问。

郎朗说:“手术动了四五个小时,只醒来一次,现在又在昏迷中。”

“醒来说过什么吗”

“一直喊阿布阿墨阿紫阿木的名字。那几个名字不知道是什么人”

“女兵啊就那四个死去的女兵啊如果他醒来,一定要隐瞒这个消息。”

几个人商量了一会儿,就到手术室门口守候。

护士不许进去。我只能隔着玻璃窗看骆驼。

骆驼的鼻子上盖着氧气罩,身上有十几个管子,生命特征仪等仪器摆成一排,围在骆驼的病床旁边。

两个医生戴着口罩坐在旁边,小心谨慎的看着昏迷不醒的骆驼。

我在医院守到下午5点,才等到了骆驼再次醒来。当时医生静悄悄的走出手术室。对我们说:“去告别吧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我质问医生:“为什么这么早判了死刑”

医生回答:“他的伤已超过了极限,按照人体医学常识,他早死了。但是他一直强撑着,似乎在等什么人跟他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