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很有意思。”

徐景哲坐在办公桌后面,焦急等待敌人军事会议的信息,这场会议将会决定未来敌人部署的走向。他的机要秘书正在墙上贴总参新下发的敌人主要装备识别大图。由于诸如米格27之类的老式武器,已经淡出了前线,而新的杂七杂八的系统正源源不断进入序列,所以更新一直在进行中,这也是与印度作战的一个特别让情报部门头大的地方。实际上,徐景哲从来也不会去看这些东西一眼,他主管战略情报以及对敌的情报欺骗,装备层面的这些东西,自然有级别更低的人去官。

“喂,列城那里的情况搞明白了吗?”他提起电话问道。

“报告。目前只能确定,调动龙卷风火箭炮的,是一位相当高层的将领,但是没有发现发现车队和大型特勤飞机。”

“知道了。”他挂掉了电话,几个钟头来都没有太多的新情报。让他感到着迷的是,如果有一个大人物,为什么不去参加最高军事会议。当然他很容易地就想到了老对手派斯阿德,也许他赋闲太久急于掌握前线形势,而不屑于去参加军事会议。如果帕斯阿德成为陆军参谋长,很可能没有太大实权,但是影响力不容小觑。看来势必要加强对列城的攻势,不管这个人到底是谁,加强其错误判断的本钱不能省。

他拿起另一部电话机,目送机要秘书出去关上门,然后才讲话。

“首长,我建议加强对列城的攻击,如果敌人的防御崩溃,我建议可以把阿里防区的主攻部队调过来,顺势占领之。”

对面沉默了许久,徐景哲这么明显地提出他对指挥的个人意见并不多见,这让军区首长很不适应。

“即使不攻取这个地区,也该亮一下坦克,光打炮未必能镇住他们。我们必须紧紧牵着让梅内亚姆的鼻子,让他将整个身子都转过来,这样才能狠踢他的屁股。”

徐景哲主动提出了一个退而求其次的方案,并详细解释了他的苦衷。实际上,动用坦克威胁列城一直是备用方案,不过并不是优先的方案,因为攻占那里,并不能直接威胁新德里。

列城以东什约克河上的几道浮桥上,垂头丧气的印度步兵第3师的后卫部队,正在重演达旺后撤的一幕。不过较之阿萨姆的大部分撤退,这次退却要更有组织些。两面白雪皑皑的雪山下,士兵们默默无声地走在桥的左侧,为另右侧的拖曳火炮让路。

防守河流的部队,在几座浮桥的西岸设立了零时收容站,为撤下来的部队提供大饼和热汤,同时也有军官在那里,将失去联络的部队聚拢起来,重新组织。

这些措施是梅内亚姆从阿萨姆战败的教训中学来的,在他看来,阿萨姆的战役打成一锅粥,就是敌人故意制造混乱的结果。

天空中不时飞过双方发射的各种火箭弹,士兵们见怪不怪,默默地向西行军。中国军队在过去的一个月间,已经彻底占领了般公湖以东的区域,现在的争夺战场在羌臣摩河两岸,距离这里还远。这一带毕竟是高山地区,战争的主要形式是炮战和山头争夺战,比较的是后勤和耐心,很少有机械化部队的高速穿插。

突然间纷乱的炮弹落到了营地周围,第一炮就将堆放大饼的卡车炸毁,显然对面的山上有敌人的眼线。

“他们来了,赶紧躲炮!”

军官大喊一声,跳上汽车就跑,哪里还管其他。他的拙劣表现使得手下有样学样,也开始四散逃离。

贺凡站在一片红色光芒里,可以听到四周湍急的河水冲击装甲的声音。这是坦克最脆弱的时刻,只能贴着河底,靠着导航仪表,向大致方向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