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有更好的人选可以提出来?”梅内亚姆喷出一口烟说道。

“我没有更好的人员,但是我了解帕斯阿德,他的理论完全过时,只是一味地将兵力平均分摊在筑垒地带上,而我们的敌人具备很高的机动性和侦察能力,这样缺乏重点的被动防御会一败涂地。”

“也许你觉得自己更适合当这个陆军参谋长?”梅内亚姆斜着眼说道。

“我希望你能到走廊外的吸烟区去抽你的雪茄。军官如果不能自律,怎么能要求部下遵守军纪?”斯潘加突然加大了声音。

“正是因为有了你这种咄咄逼人的军人,我们才会走到今天的被动,我的部队每天都在与残酷的气候和敌人空军散布的恐惧对抗,而你的人却在气候宜人的孟买接受新玩具。”

“你目前的被动局面,完全是为因为整个7、8月份,你的部队就像到处打洞的老鼠,将精力浪费在构建碉堡上,而敌人的的卫星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中国军队正在北方集结,只有瞎子才会盲目地分散兵力。”

“敌人一定乐于见到你的人马集中到老鼠洞里,那样他们可以更容易地歼灭他们。”

“好了,都别争了。”辛格终于决心打断了两名将领的互相挖苦,不过已经有些晚了,大战还未来临主要将领间的裂痕已经清晰地显现出来了。

“派斯阿德上将只是出任陆军参谋长,并不是方面军的指挥。这样的空缺总得有人顶上。”

他冲着斯潘加说道,似乎暗示帕斯阿德未必真的执掌指挥权。但是帕斯阿德出山后第一件事,不是参加如此高规格的军事会议,而是亲临前线视察,似乎表明了他本人对于重新参与战事的急迫。

“空军又该怎么办?”原来是空军参谋长比夫拉塔说话,语气相当平和,“现在能够作战的中队比6月份减少了一半,可用的作战飞机越来越少。”

“会有办法的,法国和俄国的武器交付正在加快,很快还会有新的合同,和美国人的。”

“即使飞机可以补充,飞行员的损失一时半会儿可无法弥补。”

“会解决的,请你相信我。”辛格睁大眼睛说道,他知道比夫拉塔不是纠缠不清的人,总会放自己一马。果然空军参谋长听了他的空口担保,不再发问,一屁股做了下来。

“好了,我们来说说局面,目前敌人正在前沿地带不断地向我们的防线推进,他们主要依仗的使他们优势的远程火力。”辛格大言不惭地在一群职业军人中间,介绍起目前的局面来。反正这些严酷的事实谁都知道,重点是接下这些将领能否想出什么扭转乾坤的办法来。

早上8点钟,列城前沿迎来了一次新的炮击。几乎每天,中国军队都会从不远处的山后面,发射各种口径的炮火,继续考验这座前沿要塞的忍耐力。驻守这里的印度士兵,早已经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不过中国军队一直没有顺手夺取这座据点。

北面打来的火炮一直延伸到了千疮百孔的跑道一头,但是密集的火力停滞在了跑道中央,显然曲射火力受到了射界的制约。

一架北极星直升机慌慌

张张地降落到了另一侧。两个干练的身影从飞机上下来,在新的一排炮弹落下钱,弯腰快走两步,跳下了交通壕。

为首的这个人,似乎对机场周边的布置异常熟练,知道最前沿的观察哨的位置所在。实际上,列城防御体系就刻在他脑子里,具体到每一条堑壕,每一座碉堡,他都知道。

身穿白色防寒服,脖子里挂着望远镜的帕斯阿德在结冰的战壕中飞速向前,唯一的随从落在了后面。他大约知道对面榴弹炮火力的死角,这是长期山区炮战积累起来的经验,实际上跑道上弹坑的散布的形态也说明了这种推测。陆军高级将领上一次造访这里,还是5个月前,实际上当时来的就是他本人。内梅亚姆从来不敢到这里来,生怕被对方的火炮干掉。

上将不想到新德里去参加作战会议,现在不是对辛格落井下石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浪费了。在接到自己可能官复原职的消息后,帕斯阿德第一时间搭乘一架小型运输机赶到阿姆利则,然后随便找了一架不起眼的北极星直升机,他必须到中国军队可能发起攻击的最前沿来亲眼看一看,以验证一件事——中国军队在北方的攻势,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是很蹊跷的。他研究了中国军队在阿萨姆的整个作战,那不是一支轻易暴露意图的军队,如果有谁认为自己一眼猜透了中国军队的阴谋,或许他离吃苦头的日子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