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堵厚厚的墙。卡汗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他疑心自己已经死了,因为他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的部长们在隔壁的激烈争论,以及输液管里的滴答声,同时还能听到陪护医生在纸上沙沙地写着什么,似乎在开具自己的死亡证明?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他反复问自己这个问题,“也许我对印度人民承诺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他可以回忆起自己昏倒的一刹那脑子里的念头,钱德拉或许是对的,晕厥是自己求得解脱的好办法,也许是自己潜意识所选择的;每一个人都在追问该怎么办?而自己突然觉得身心俱疲,难堪重负了。

卡汗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慢慢从床上地浮起,向着一面闪闪发亮的墙而去,那面墙变得像一道门,也许通向天堂。

一个人形的轮廓挡在自己的去路上,耀眼的背景光芒下,他看不清这个人的样貌,只能看到他是矮小的老者模样,披着白色的长袍,赤着脚。

“你还不能过来,人民选择了,你不能抛弃人民。”耀眼的影子似乎古吉拉特口音,声音异常和缓坚定。

“但是我已经辜负了人民?”

“因为有了坚定的决心和目标,我们从大英帝国手里获得了胜利,记住,只要有决心,我们可以扭转历史,穷凶极恶是所有敌人的表象,但是不代表他们无法被打败。”

那个人影渐渐消失了,那面墙也开始变得不再闪耀,外面部长们的争论停顿下来,大家似乎都开始负气不说话了。

心电图上的绿色发光二

极管突然闪了一下,一名坐在前面的医生,发现总理的各项体征指标开始恢复了,心率和血压都在增加,伴有一些气喘,似乎要醒来了,他赶紧按下一个按钮。

值班的几名主任医师,快步走过来时,卡汗已经睁开了眼睛,医生立即用手电筒照了照,看到了瞳孔的收缩。他们不敢相信这样的奇迹,6个小时前,医疗组在走廊里告诉几名高级官员,总理醒过来的概率不高,希望他们做好准备。

卡汗的眼睛开始转动,然后越过氧气面罩盯着那面墙壁,那里挂着一副画像,是圣雄甘地在1945年与他的追随者们聚在一起时的群像,在圣雄的右边站着的是后来的尼赫鲁总理。

“战争还没有结束,我们仍然很有力量,仍然可以粉碎敌人的任何阴谋……”他喃喃自语道,隔着面罩他的话,旁人都听不到。

贾布瓦以西47公里。

贺凡找到了停留在此的先遣侦察部队,他果断修改了丁克广制定的掩护步兵搜索前进的计划,这个计划过于保守,并且掩护步兵这种事情,也完全有损装甲兵的自尊心。贺凡建议用他的坦克来搭载步兵,这样就可以用更快的速度前进。他告诉指挥部,当面的敌人已经撒丫子跑了,眼看都要追不上了,他愿意在工兵造桥的这段时间内,带头追击一下,摸一下敌人的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