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雷达车调平,启动电源车。”

邱容成终于下达了命令,之前他一直让雷达车处于行军状态,就是准备在敌人空军或者游击队偷袭时,好让这些车辆优先逃跑。不过这样的顾虑显然多余,美国也好,印度人也罢,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即便是子夜时分,有好几队本地民兵从公路一侧快速经过,扑向瓜达尔,也没有停下来多看他们一眼。

邱容成不可能知道,所有针对岸舰导弹阵地的破坏,都是在印度情报局与中情局的指导下完成的,当地武装人员不愿意使用炸药,因为他们计划独立后还要接受这些阵地和武器,于是中情局的技术人员想出了一套自以为巧妙的办法,来对导弹的破坏加以指导。其后的评估结果认为,即使有专业人员修理和足够的零备件,这些阵地在一年内也不可能恢复如初。这样的判断完全是基于常识做出的,如果按照美军的三级维修体制,关键部位损毁的设备必须返厂大修,在阵地上进行修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对于印度军队的维修保障能力而言,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不过他们并不知道中国人修理导弹的效率,不知道老邱从国内调来的一批老军工,是怎么将多、快、好、省,四个字发挥到极限的。

所有的8辆导弹发射车,沿着弧形部署,发射车的液压支腿并没有放下,也未调平,因为邱容成并不想按照余振东的意思,以一个扇面草草发射导弹(导弹驾驶仪并不具备180度内调整航线能力,发射车上也没有随动发射架,攻击目标能力,受限于发射车进入阵地时的角度)。不过老邱也知道,余振东至少有一个说法是对的——敌人登陆前无论雷达是否能够发现敌舰队,这24枚导弹都必须发射出去,否则它们就是废铁。按照余振东的想法,即使没有雷达指引,总会有几枚运气好的导弹能瞎猫撞上死耗子,实际上他对这些修修补补的导弹并不寄予厚望;他更希望敌人能在瓜达尔城外,以密集的队形,落入他的火箭炮覆盖范围。

搜索雷达经过漫长的预热后,终于开始搜索海面。其小角度扇形波束扫过海面,就被100公里外的一架咆哮者感知到了。这架电子干扰机立即调转机头从伊朗方向扑来,同时对辐射源位置做出精确的测量,仅仅几秒钟后期干扰吊舱就以极高的精度,将干扰波束指向了C802的搜索雷达天线。干扰波束从副瓣进入,方舱内的显示器上一片雪花。雷达操作员处变不惊,立即按照预先计划实施对抗措施(邱容成早就预料到雷达会受到干扰,并有对抗预案,不过谁也没想到敌人的反制会这么快)。

原则上这部90年代生产的外贸型雷达并不具备与咆哮者过招的实力,并且按照战争规律,美机可能会同时发射反辐射导弹进行硬打击,不过岗位上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因为惊慌失措而逃离。

雷达以自适应跳频方式迅速摆脱干扰,完成了几个周期的水平搜索,正在从瓜达尔正南二十公里外快速接近的小型舰队整个暴露了出来,路线基本在预料之内。如果敌人没有耍花招的话,更大的船队应该就在这支登陆舰队后方的海面上待命。

Ea-18g遇到了小小的挫折,立即还以颜色,当然它也不能突破底线,发射两枚反辐射导弹直接将雷达彻底端掉。事实上,区区的跳频技术绝对难不倒它。它在几秒钟内截获并分析了对手频率的变化,随即在跟踪到的跳频范围内,再次实施压制,并随时跟踪新的变化。随着这架咆哮者距离的接近,外加其分配到每个频段的干扰功率非常之大,这部雷达就此完全致盲,没有翻盘的余地了。

此刻邱容成早已回到指挥车内。他根据已知的第一波登陆舰的运动轨迹,对敌方大舰队的位置做出了相应的判断。显然,敌人大舰队不可能离得太远,也不可能太近。他在地图上草草划了一个圈,估摸着**不离十。C802导弹具备末端主动雷达制导能力,其单脉冲雷达的搜索范围还非常之大,没有什么主动的干扰可以破坏这种搜索。

他下令几辆不在攻击角度的内的发射车立即调整方向,随后调平车体,进行发射前准备。2架超级大黄蜂从不知道哪里冒了出来,就在阵地上空盘旋。邱容成豁出去了,完全不加以理会。敌机无奈只能不断地请求上级,当然上级的回答是绝对不允许攻击,因为搞不清下面是巴基斯坦人还是中国人。

邱容成在指挥仪上为各辆车划分了发射批次,并分配了目标。他用6枚导弹对第一波小型登陆舰进行打击,余下的18枚则向猜测中的敌舰队机集结区方向发射。

最先完成发射准备的2辆发射车,在美机的监视下发射了所有6枚导弹。它们将要面对的大部分是500至1000吨级的通用登陆舰,其中最大的一艘是5600吨的埃拉瓦特号登陆舰,它携带者4辆主战坦克,这批吃水不大的登陆舰艇拥有抢滩能力,正气势汹汹地扑向海滩。其目标是瓜达尔以东的一处海滩。美军的干扰同样使得这些印度舰只失去联络能力,不过好在岸上的内应早已点起了火堆为他们指引了方位。

兴奋的印度海军陆战队员们都站立在船舷边上,观看者西面火光冲天的瓜达尔港,看来一切正在按着剧本进行。自己干到那里时,或许战斗就已经结束了。

一个光点如同启明星般从瓜达尔港的一侧冒了出来,它紧贴着海面轻微抖动着,看上去不怎么动弹,随后又有几个类似的光点出现在海面上,不明真相的陆战队员们纷纷指指点点起来。正在驾驶室内紧盯四周舰长也看到了这个情况,他警惕地举起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光亮正在变强。他并不是糊涂虫,知道这些光点之所以不动,只是因为它们正在飞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