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刚刚接收到吉亚姆中尉的电文,他说巴方的坦克部队机动到了公路东面。”一名参谋插进话来。

“真他妈的乱来,毫无纪律性。”林淮生愤愤道。

好在亚希尼的妄动倒是给林淮生变出一条退路,他决定绕道公路与坦克会和,既然亚希尼的坦克能出现在公路后方,那么他肯定会回去的路。利用电离层建立起的与奎达的远程短波通讯一直在断断续续进行,指挥部一直在严令他向舍姆西靠拢,他现在可没工夫和一名自说自话的上士计较纪律。

“指挥部从指定路线向公路行动,后卫用最短时间,在山谷内布置中等密度反坦克地雷场;狙击小组不要回到车上,占据北面制高点隐蔽,监视敌人动向;随后在公路东侧会和。”他立即下达了完整的转移命令。歼轰7的轰炸过后,他不光有了足够的时间让战车掉头,而且还有了富裕时间在敌人可能的追击路线上,埋设反坦克地雷,这显然是最有效的阻挡敌人追击的办法。

林淮生作为先头部队,仓促降落在奎达时,当时的敌情已经十分地严重,他考虑到了白虎师的坦克可能在行进间,占领整个机场,所以带来了不少反坦克地雷,不过由于远程火箭炮先行在机场正东布撒了雷场,挡住了白虎师的坦克,他带来的地雷还没怎么用过。中国政府曾经在禁止使用杀伤性地雷的条约上签过字,原则上表达了对不道德的人员杀伤性地雷的立场,但是中国政府并没有在全面禁止地雷的《渥太华禁止地雷条约》上签字;这让林淮生得意借助这种简单的武器阻挡敌人;反坦克地雷并非不人道的武器,并且话说回来,印度政府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反地雷的条约上签过字。

几公里外,印度特种部队察觉到了自己附近有一条大鱼。查拉比的山地战部队里总是随时带着无线电侦察小组,和具备精确搜索能力的监听装备,这些以色列设备可以同时在上百个间隔20khZ的信道上,对大部分步兵战术电台保持截获和侧向能力,有经验的监听人员,可以通过电台透露出的蛛丝马迹,判断出指挥部的位置。

此刻,电子侦察小组已经可以很确认附近有密集的超短波、短波电台在工作,侧向设备可以探测到大致的方位在东面而非之前判断的方向,暂时还无法确定主要发射机的位置,能够确定信号场强很大,这说明对手使用的是无方向性的天线(多半是指挥车上的鞭状天线),且距离很近。

从东面溃退下来的“解放阵线”的人员带来了一些不够精确的信息,有人说看到了山谷里有坦克,有人说是装甲车,也有人说看到了一辆顶部天线众多的车辆,这些说法让查拉比确信,敌人的指挥部跑到了自己的后面。他他手上的精锐部队一直都还没有动,本来是想让急于表现的本地武装当炮灰,现在看起来非得自己出手不行了。

“听着,让预备队去把那些废物换下来,带上反坦克导弹。”

“是不是呼叫空军支援?”

“不行,空军在山区的表现你又不是没看到,基本上敌我不分,这件事只能靠我们自己,记住主要目标是指挥车。”

“是!”

查拉比的这支印度特种部队,久经战阵,长期在苏莱曼山区与巴基斯坦雷达部队周旋,比起本地的乌合之众来自然要强悍得多,唯一的难题是其面对的对手拥有从坦克到战车的重武器不容易对付,不过在缺乏空中支援的情况下,查拉比倒是还拥有一样秘密武器,就是便携式的“毒蛇”导弹。

很快乘坐轻型轮式战车的印度先头部队就到达了指定位置,但是那里除了一辆正在燃烧的步兵战车外,没有留下其他东西。士兵们立即占领制高点,看到几辆战车正在向东转移。他们立即在视野良好的山坡上架设起发射架,准备使用毒蛇导弹发起攻击。

这种导弹在各方面都类似于美制标枪导弹,具备相当的发射后不管和攻顶能力,射程上比标枪更强一些,理论上比战场上出现过的任何一款中国反坦克导弹都要先进至少一代。不过由于印度焦平面热成像寻的器不如西方同类导引设备灵敏,该导弹在攻击较远目标时,还需要进行中段的指令制导,这使得这种武器多少有些不伦不类,并且在本次战争中也鲜有表现机会,作战效能如何还难以评估。

士兵迅速接通导弹电源,然后在目镜内选择4倍白光瞄准,慢慢跟踪车队中的第一辆战车。跟踪过程持续了几秒钟,但是截获目标红外特征的音频信号一直没有响起,也许目标太远了,他转而瞄准了车队最后的一辆车,这一回导引头终于有了一些反应,开始嘟嘟地响了起来,射手果断发按下发射按钮。

导弹飞出发射筒,展开折叠弹翼,随后根据测角仪数据形成指令与热成像导引头的红外成像形成复合控制,径直飞向落在最后的那辆步兵战车。在一公里外,在惯性助推发动机点火后,脱离指令,以20度角迅速爬升占据攻顶位置;不过在这个多此一举的爬升动作,使得导弹积累了误差,在它转而向下时,寻的器却无法再次捕获目标了。无奈,导弹只能固定角度斜向下飞行,最后直接打到了光秃秃的山上。